“一定要在這裡乖乖等我回來哦,不要想著偷跑。你那朋友沒等到你,應該會先離開的,你不要太著急。到時候,你見著ta了,再好好跟ta解釋解釋,ta一定會諒解你的。”

袁春暄輕笑著點頭,“我知道啦,你快去包紮吧。”

方秋冷如果沒等到她回家吃晚餐的話,應該會自己先吃的吧?

……

方秋冷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半夢半醒。

腦子裡塞了一堆的東西,亂糟糟的,好煩躁。

他醒後,慢吞吞地下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給自己灌了一大杯冰水,這才勉強舒服了點。

右手臂的麻醉藥藥效早就退了,他現在不經意地動一動,就感覺到鑽心的痛。

“冷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要先吃晚餐麼?”荀霓在他面前畢恭畢敬地說著,看到桌上的玻璃杯裡,還殘留著兩塊融解得差不多的冰塊,忍不住蹙眉。

他都受傷了,還喝什麼冰水?

“不了,”方秋冷說道,想到袁春暄說過今晚會回來吃晚餐,他要等她回來……

何況,他現在毫無食慾,“晚點再吃。”

“是。”荀霓低眉順眼地垂下了頭顱,動了動櫻唇,“冷爺,要不,我去幫你倒杯熱水過來吧。”

方秋冷看著那兩塊逐漸融化成無的冰塊,他只是覺得喝冰水會感覺比較清醒而已。

但他也沒拒絕她的好意,“嗯。”

等荀霓端了杯熱水過來,方秋冷喝了一口,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沙發上。

時針轉動的聲音有些大,一陣莫名的煩悶襲來,他感覺喉嚨有點發癢,突如其來的寂寞空虛感在叫囂著,需要某樣東西進行填充。

“我的煙呢?”方秋冷道。

荀霓規勸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冷爺,您少抽點煙吧……”

他抬眸瞅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拿過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荀霓只好不情願地幫他把煙盒和打火機拿過來,放置在他伸出來的手掌上。

拇指不小心與他微涼的手掌輕碰,一陣麻麻的電流從她的指尖一路流竄到心間。

荀霓微微紅了臉,手縮回,放置在胸口。

她喜歡他,喜歡了近二十年。

她看過很多青梅竹馬成雙成對的故事,那些美好的故事,總是選擇性忽略了現實的殘忍。

他的身影,總是近在咫尺,可,她和他的距離,永遠是遙不可及。

她為他的傷心而傷心,為他的悲痛而悲痛,為他的喜悅而喜悅。

可是,那又怎樣?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關於她的一絲一毫。

煙霧繚繞。

方秋冷頹痞地抽著煙,眉宇間的愁悶顯而易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煙灰缸已經堆滿了一座小山似的煙蒂。

她難得可以和他單獨相處那麼久,雖然她並不能為他撫平眉間的褶皺,不能充當他的解語花。

但是,她真的很珍惜和他相處的時光。

方秋冷看了眼落地鐘,突然不確定地開口問了一句:“現在是九點了?”

荀霓:“是的。”

方秋冷點了點頭,“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心裡卻忍不住問了一句: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打她的號碼,手機傳來“嘟嘟嘟”的聲響,卻始終沒人接通。

方秋冷感覺有些不大妙,想到今天下午的經歷,心猛的跳了一下,立馬聯絡上了安排在袁春暄附近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