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袁春暄那副緊張兮兮,生怕他將那個男人生吞活剝的樣子,他就覺得那種愉悅感似乎在膨脹,與此同時,又有一種莫名的悲愴在酸澀地發酵著。

這樣是不對的,方秋冷暗暗咬牙,他不應該情緒失控的,更不應該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但是他好像,越來越難控制自己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刺激著他體內的不安分因子。

這種讓人煩悶焦躁的情緒,叫做嫉妒是麼?說得通俗點,叫吃醋。

原本和方秋冷同座的那群人,也是惶恐不安地看著那個處於非正常狀態的他。

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害怕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方秋冷突然邪佞地笑了,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毫無溫度可言,冰冷得讓人打顫。

“才拒絕和我當p友沒多久,轉眼就勾搭上了這個男人是麼?”他的眼底暗暗綿延著一片業火,隱忍著癲狂瘋魔的慾望。

時間像是隨著他這一句驚世駭俗的話,停頓了下來。

袁春暄愣愣地看著他,有什麼在腦子裡突然炸裂開來,害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連耳朵都有些嗡嗡作響。

是她聽錯了……是麼?

袁春暄不可置信地摸上了自己的耳朵,是她産生了幻聽,對吧?

“怎麼不說話?預設了?嗯?”他咄咄逼人,笑容更邪惡了幾分,卻又妖冶得讓人心悸不已。

“啪——”

一道響亮的掌摑聲驀然響起,一層樓頓時鴉雀無聲。

袁春暄原本怒不可遏的眼神,自手掌傳來一陣痛得發麻的感覺後,漸漸染上了震驚之色

方秋冷被她剛剛不遺餘力甩的那一巴掌,扇得頭狠狠地偏向了另一側。

他鬆了攫住鐘楠語的手,摸上自己的左臉頰。

嘶,他都快感覺不到是疼還是麻了,一片火辣辣的,好像還有發腫的跡象。

方秋冷舔了下嘴角的血漬,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再去看袁春暄時,發現她在盯著自己的右手發呆。

“被人說破了醜事,所以惱羞成怒了?”

方秋冷將自己的雙手插入褲兜中,依舊嘴賤地挑釁著她,傲然挺立的模樣,好像剛剛被扇了一巴掌的人不是他。

聞言,袁春暄尚有些後悔的複雜心情,現在只恨剛剛扇得還不夠用力。

她柳眉倒豎地盯著他,胸口起起伏伏的,氣得不輕。

“方秋冷,像你這種社會的毒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下流胚子,怎麼還能活到現在?就因為禍害遺千年麼?”

袁春暄被他氣得早已失去了理智,連話都不經大腦直接脫口而出了。

“方秋冷,你怎麼不去死?!”袁春暄怒吼一聲,也不管他人奇異的目光,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轉身步履匆匆地離開。

……

方秋冷,你怎麼不去死……

方秋冷不知道自己後面是怎麼回到別墅的,滿腦子都是她那一句氣急敗壞的話,很刺耳,也很讓人傷心。

心像是被人剝開了一半,一小塊一小塊地撕碎,再加入磨盤碾碎,磨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