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之後,袁春暄的睡意明顯襲了上來。

大清早的,幾個人就這麼不約而同地上樓回房間睡覺了。

“我們休息期間,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準打擾,聽到了麼?”

袁春暄剛把手搭上門把,就聽到方秋冷對傭人用命令的口吻說出這麼一番話。

傭人乖巧地點了點頭,方秋冷這才將視線調到她身上,沖她溫和地笑了,“好好休息。”

袁春暄回以微笑,開門進了臥室。

剛躺下沒幾秒,就聽到臥室小陽臺傳來輕微的動靜,玻璃推拉門被人輕輕推開。

隨即,窗簾一動,方秋冷就這麼探頭探腦地進了她的臥室。

“不是說要好好休息麼?跑我房間做什麼?”袁春暄蹙了下眉,攏了攏自己身上裹著的被子。

方秋冷粲然一笑,見她醒著,索性大大方方地爬上了她的床,“我來陪睡的。”

袁春暄挑了挑眉,“我沒叫特殊服務。”根本不需要某人的陪。

方秋冷才不管那麼多,掀開被子的一角,帶著點涼意的身體就這麼鑽進了她溫暖的被窩。

“四十六分鐘前,你說好要和我困覺的。”方秋冷的語氣聽著竟有些委屈。

袁春暄回憶了下,“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沒直接拒絕不就是答應了麼?”

袁春暄無語,難道沒有直接拒絕就可以等於答應麼?

“你不懂有個詞叫‘婉拒’?”

方秋冷癟了癟嘴角,耍賴皮似的裹緊了身上的被子,“我以身試險救了你,你不是理應心存感激麼?”

這句話,袁春暄不陌生,因為她之前對高延伍說過,可是……“你怎麼知道這句話?”

方秋冷的眸中閃過一絲狡猾,“我帶了微型藍芽耳機。”

袁春暄臉色微變,所以說,她和高延伍那時候說的話,他全都聽見了?

“你打算怎麼感激我?事先宣告,我只接受以身相許。”他痞裡痞氣地說道。

她側躺著,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人,明明是個出身高貴的大少爺,怎麼有時候卻跟市井的地痞流氓一樣?

“我拒絕。”袁春暄垂下眼簾。

“真沒良心。”方秋冷寵溺地說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以防碰到她背上的傷口,“來個睡前吻?”

“不要……”袁春暄又想拒絕他,偏偏某個危險分子幹脆直接地印上了她溫潤的唇。

他只是簡單地貼著她的唇而已,沒有任何的動作。

袁春暄疑惑地抬眸看他,發現他居然就這麼親著她,睡!著!了!

她的唇上,留存著他的溫熱柔軟。

她輕輕地抿唇笑了笑,就這麼貼著他的唇,在強烈的睏意的驅逐下,進入了夢鄉。

方秋冷醒來時,袁春暄仍在睡夢中,似乎做了個好夢,她的嘴角微微往上翹起。

他情難自禁地啄了啄她的香唇,她沒醒過來。

翻身下床,方秋冷偷偷摸摸地原路返回自己的臥室。

換了一身休閑裝,給暗衛發了一條簡訊,然後慢悠悠地去洗漱了一番。

當他開著那輛布加迪威龍,風馳電掣地來到海邊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