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喝!”

範東郡。

陸尋在那陳舊的城牆之上,端起粗糙劣質的土陶碗,將散發著濃烈刺鼻酒氣的酒水一飲而盡!

整個範東郡,並無官驛。

唯一能住的地方,也就只有城牆上的城樓了。

此刻劉方帶著一些百姓作陪。

大多百姓,皆在城牆外,擺開了酒席。

城牆太破舊,若都上了城牆,怕是會承受不住,直接塌了!

至於這酒席……

雖說是酒席,可飯菜,也皆是些農家菜。

陸尋卻吃的津津有味,並未嫌棄。

一旁的劉方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並未說出,只是一碗又一碗,無言地喝著酒。

酒水將白鬚都浸透了。

陸尋咧嘴一笑,抓住了劉方的胳膊,開口道:“太不地道了!”

“分明是請陸某喝酒,你倒是喝的痛快了!”

“這等好酒,可不能都教你喝了去!”

劉方停下,醉眼蒙松,笑的有些恍惚,打了個酒嗝,口中噴出一口刺鼻的酒氣:“陸……陸小公爺……您就別再說笑了……”

“這哪是什麼……好……好酒!”

酒水,皆是百姓們家中自釀的果酒。

用的,也多是有些爛了的果子。

酒水有些刺鼻,口感也不是很好。

在此地,糧食釀酒過於奢侈!

陸尋咧嘴一笑,拍了拍劉方的胳膊,仰起頭,看向西方的天空。

夕陽已落下。

一片火,燃紅了半邊天。

“酒好喝與否,在於釀酒之人!”

西方那一抹紅光,映在陸尋的臉上。

這一瞬間,劉方的瞳孔一顫,酒,醒了大半!

“陸……陸小公爺……老夫能否問一個問題?”沉寂了片刻,劉方猶猶豫豫地開口道。

端起土陶碗,將碗中酒水喝下大半,夾了一口菜,陸尋點點頭。

“為何……要在人前那般做派?讓人對您產生誤會……”

他似乎並未組織好語言,此刻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猶豫。

陸尋卻大笑了起來。

已經知道了他要問的意思。

端起土陶碗,伸到劉方面前,咧嘴笑道:“在陸某看來,這酒好喝與否,在於釀酒之人!”

“可在別人眼中,這酒好喝與否,在於他自己!”

“所以……”

“我覺得好喝,他人覺得不好喝!”

“陸某……也沒必要,讓他人承認這酒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