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梳理清楚這一切後張寶仁便站起身來,面向一旁嬌豔的朱氏、娥娘,或者說本名‘朱娥’的老熟人。

滿臉和善的笑道:“許久不見了,朱大姐。”

“之前種種還恍然昨日,沒想到大人卻非是凡俗中人,更沒想到再次相見卻是這般。”

‘朱娥’帶著些許親切,些許拘謹,些許距離十分複雜的感慨道。

張寶仁提起了手上的那隻聳拉的小豬崽子搖了搖,“你可不要誤會,我並非如它這般的妖魔鬼怪。

我如你一般都是人,只是一個特殊一點,力量強大一點的人。”

‘朱娥’恍然點頭,“是人族的神聖?之前在這邊聽聞九州之時,都帶著神秘嚮往之意,想來正是因為有您這般的神聖。”

張寶仁搖頭道,“可不是什麼神聖,準確的來說是道人…和武者。”

“道人和武者?算了…無論什麼稱謂對於我來說都一樣,我一個婦道人家,小女子,這時候也沒有那個心思考慮這些。”

‘朱娥’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我的遭遇大人都已經明瞭,還請您看在同族故人的份上,能夠幫我找到丈夫和孩兒。”

說著便鄭重的朝張寶仁施了一個標準的九州之禮。

張寶仁一手虛托起她,笑著點頭道,“情之一字最是能讓人奮不顧身,兩情相系最是喜人。”

“你道我這回是如何找上門來的?你們夫妻果真是心心相印…”

‘朱娥’聞言,不知哀愁了多久的臉上忽然展露出了驚喜的笑顏,笑眼如春,壓下了滿園的精緻。

張寶仁手中的豬妖不由而便痴了,但是‘朱娥’接下來的話卻讓它瞬間驚醒並如墜深淵。

‘朱娥’握緊了纖手捂著嘴喃喃的道,“是任郎嗎?一定是的,感謝大人,多謝大人…”

說著便眼淚婆婆的朝著張寶仁不住地鞠躬。

張寶仁連忙伸手止住了她的激動,“你先彆著急,好訊息說完還有壞訊息。”

然後在‘朱娥’忐忑的注視下,認真的說道,“我確實是受‘任何’所託幫其尋找妻兒,也確實是找到了。

你們夫妻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你們的女兒‘任婷’…”

“她有什麼問題?”

“她如同我等一般不是凡人。”

‘朱娥’急迫道,“如您一般沒什麼問題啊,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張寶仁搖了搖頭,“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

‘朱娥’猛然一顫,笑臉變成強顏,雙手捂住了臉顫抖的蹲下。

忽然而來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讓這個心絃已經崩了很久的人,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

張寶仁伸手掐住因此而著急的小豬崽子後頸,讓之不要作亂,然後伸手撫在了‘朱娥’頭頂。

同時便有無形的鐘聲在她的心中響起,鐘聲彷彿開天闢地之音,讓其心中堆砌的一切的疲倦、哀愁、悲痛…等雜念全都被洗淨。

這是‘滅神鍾’的第一重變化,煉神之妙用,此音之下,非是讓之放下,而是讓之清醒,不再沉墮。

不一會兒‘朱娥’便站起身來,轉眼的功夫,看著就彷彿卸掉了一個大包袱,眼中還是紅潤雖然還有悲慟,但神智已然清明。

“多謝大人…”

‘朱娥’再次施禮。

“不必在意,就當是還了上次的贈衣之情吧。”張寶仁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神色化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