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石碑沒頭沒尾,只有中間那半截,半丈高寬的樣子。

其上佈滿了細密的裂痕,好像是被碎石懸乎的拼接而成,一碰就能散了架,不知是因為剛才戰鬥的損傷還是本來就是如此。

“這東西就隨意的散落在那‘旱魃’的腳下,應該是與其有關之物。”

張雲對著兩人說道。

張寶仁:“就只有這東西嗎?”

張雲點了點頭,“嗯…就只有這點殘骸,其它就都是沙子。”

說著三人便上前,圍在這好似殘碑的石塊旁,認真的打量著。

“這東西是碑嗎?”

張寶仁摸著那些好像很零碎但實際上還有些緊實的縫隙說道。

張雲想了想,然後搖頭,“應該不是……第一紀的時候哪有碑這個概念。”

在此界之中,人死之後都是燒的,等歸於聖火殘骸成灰之後,這時便怎麼處理都行。

也可以埋,也可以立個碑,留個標誌,留個紀念。

但這都是隨著人族文明漸漸發展昌盛之後才有的講究,原始年代哪有這種習俗。

那時只管燒就完事了。

回想著瞭解過的原始年代的種種禮儀、生活習慣,張雲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這東西應該是一方平臺,或者說是一截床吧。”

“估計只能是如此了。”

張寶仁也點頭道:“以那時人的…質樸,也不會有什麼超出生活的擺設、器物。”

“暫就先當它是半截床吧…”

“反正不管其原本的形態與作用是什麼,這東西絕非一般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不管是修行者還是與之敵對的怪物,這些超凡存在在達到一定層次之後便會從根本上超脫凡俗。

不只是本身擁有著莫大力量,就算是不動,其也會對周圍造成持續不斷的影響。

就好像張寶人的道韻,可改變一方風水氣場將之化為淨土。

怪物的氣場沒有這麼的精妙,一般都是非常粗糙原始的,多顯化為破壞與扭曲。

但兩者之間本質卻是相當。

都是超出環境的存在,對於所處環境的一種本能改變、塑造,讓其更加地適用於自身。

“這半截石床能在‘旱魃’無數年的侵染下沒有變成沙土,還這麼的完整,這遠非是單純從第一紀存留至今那麼簡單…”

張寶仁認真的說道。

隨即三人便依照心中的疑惑,於身前的石床上有意識地找尋其中的特殊之所在。

都是靈覺敏銳的修道人,蚊子身上有幾根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還別說就是這麼一塊擺在那裡任由施展的石頭。

也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在石床表面上發現了些許斑斕之痕。

這痕跡非常的模糊,且沒有絲毫色差,如果不有意的找尋可能就會將之略過。

但是在發覺、看見之後,卻是讓人再也移不開眼。

像是淺淺浮紋一般的斑斕,整體看來好像是殘缺而又粗糙的龍行,蜿蜒扭曲,好像蛇一般。

粗看簡陋無比,可越是入迷越是認真,就越發現其中神韻渾然天成,玄妙無比,彷彿是道的痕跡。

三人仔細的感受著其中的那一抹韻味,不由而伸手摸在其上…

只在瞬間便感覺到了一股至剛至強,永恆不朽的意志。

且自身莫名的便與之有了些共鳴,身心都膽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