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跑一趟,墨少爺還不翻他的牌子,傷心。

“在我還沒解決老頭子以前,允許你暫時住在這裡,只是暫住。”進門第一句話,北堂墨就是這麼對左曉露說的。

她性格軟弱,逆來順受,加上開始就被他擺臉色,貌似也習慣了,轉動腦袋打量著四周,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注意力就被環境吸引了去。

這棟公寓樓從外面看就已經覺得漂亮,裡面更沒得說,寬闊的空間,流暢的線條,大片的落地窗,極富現代感的簡約的傢俱,黑色發亮的地磚幾乎能倒影出她的模樣,只是和北堂墨一樣,這房子很冷。

環顧完畢,她轉過身碰上那張毫無笑意的臉容,又是一顫。

“聽到我說的了嗎”北堂墨正色。

“聽到了”左曉露精神抖擻。

面對她那張呆得無可救藥的臉,他實在沒交流的興趣,但有些話不說又不行,開口便是連串警告。

“不準亂動我的東西,不準干擾我的生活,不準給老頭打電話告狀,不準給我添麻煩。”

他一說一個不准她就老實的把頭點了又點。

直至北堂墨難得露出滿意的神色,做結束語,“總之我是不會娶的你,那麼這段時間”嘴角向兩邊拉伸出迷人的弧度,他對她笑,她也回以狗腿討好的笑,結果聽到他一點都不可愛的說,“請儘量降低你的存在感。”

““

說完之後,他利落轉身,打算回房間洗澡,左曉露小心翼翼叫住他,“請問我住哪裡”

家裡的房間都有用途,北堂墨實在不待見這個女人都算不上是呆瓜,回答都懶得回答,順手指了指那張黑色的絲絨沙發。

沙發。

左曉露心頭一涼,當然這細微的變化北堂墨是不可能察覺的,現在對他而言她就是個超級大麻煩。

“最後再打擾一下”她突然變得很有禮貌,“能不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在機場被沒收以後,她就想找機會問他要了。

終於拿到手機,左曉露一個人站在略顯得寬闊的客廳,再看看四周,冷冰冰的色調,就算邀請她參觀,她也再沒那個心情。

本來拿到手機是想給媽媽打電話,可是現在聽到媽媽的聲音肯定會哭這樣的話會讓人擔心的。

抱著自己再簡單不過的行禮,挪著步子走到她的床前,從今天開始她要睡在這張沙發上,她好沮喪。

就地坐在灰色的地毯上,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好,乾脆把手機裡以前的照片翻出來看,一張一張,都是過往美好的回憶。

都是美好的,在爸爸去世之前,她似乎從不曾為什麼煩惱過,那時候真好啊可是已經再也回不去。

想到這些,鼻子就開始發酸,心裡覺得好難過,寄人籬下,還要降低存在感,拜託就算沒人告訴她,她也知道自己本來就沒什麼存在感好不好。

開始還覺得他不錯,算她涉世不深看人不準,北堂墨簡直壞透了。

處在春季的s市,不管那個時段都會讓人有發懶的,尤其對於睡眠不足的北堂墨。

十一點的夜,常去的酒吧,舒緩的音樂,酒再烈也只能成為催眠的幫兇。

約他的人是莊生,說的自然是四少爺今天專誠登門拜訪想要拜託的事,聽完北堂墨點頭默然,這就是答應了,隨後長長的打了個呵欠,相比從前,今天精神相當不濟。

“沒休息好”旁邊的人明知故問。

北堂心煩的看了他一眼,喝酒,沒說話。

今天離開後莊生就一直在想,不知道那兩個人會怎麼相處,按照性格來說,自大狂吃定天然呆,天天欺負,不用看都能想象出慘絕人寰的家庭苦情劇戲碼,但若要長遠計算,沒準天然呆會拿下自大狂,他就是有這個預感。

“我說也別總顧著喝酒啊說說你家小媳婦兒,怎麼樣了”

有些調侃不是能隨便說的,言畢就遭到意料之中的眼神擊殺。

小媳婦兒。

其實也算的吧左曉露才十七歲,早上門口稍微套話就全都問出來了,只大涵少爺家那隻六歲,現在還是個未成年。

“冷涵家的只能算兒童。”北堂墨辯駁,再想到還在家裡的左曉露,他心煩的撇清關係,“那個笨蛋怎麼樣關我什麼事”提都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