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左曉露不懂。

“就是我自己的問題。”

錦瑟已經意識到是她不夠強大,更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強大,用怎樣的姿態站在冷涵身邊,她茫然無措。

那句對溫倩說的話,最後煽的是自己的嘴巴,穩不住不鎮定的那個人是自己。

好沒用。

這幾天已經不止一次在心底這樣感到厭惡了,想改變,不知從何做起。

向來她想要的都太容易得到,夏亞雖然過分,說得卻是真沒錯。

她真的被嬌縱壞了,離開冷涵那十七個月,以為的不過是矇騙自己的假象,她根本不成熟。

在面對狂風暴雨般的媒體和聚光燈的時候,她無法做到夠面不改色。

她沒辦法無視他們尖銳的問題,更受不了刻薄的目光,這些天她總覺得總覺得自己成了狗血劇本里最受人唾罵的第三者,她竟然心有顫動,失去抬頭挺胸的勇氣。

她生活在冷家的城堡了,成為了公主,然而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倘若不能將往後的每一步都當作女王的加冕之路,永遠都不可能去到國王的身邊。

“是自己那就更好辦了”沒想到單細胞會發出這種感嘆,“你想啊,別人做的事你不能改變,可是你能掌控自己的對不對”

歪著腦袋,她看著她,求共鳴。

“好像是。”錦瑟沒法否認。

“那就把你的問題解決掉啊”左曉露激動得站起來,宣誓似的,“溫倩算什麼因為她什麼都沒有才到處去搶的。”

她把溫家三小姐說得像個江洋大盜,“她應該怕你才對”

“我有什麼值得她怕的呢”錦瑟遲疑。

不管多麼驕傲,一旦提及那個女人,她的勇氣統統煙消雲散。

左曉露欲言又止,張開了唇不知道該怎麼說,“錦瑟你真是傻啊”

她也是後來才體會到的,這次她比別人都懂,可是卻不能說,說了也沒用,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悟到,到那個時候,你將無敵。

下午四點的s市,霧濛濛的天氣,籠罩了壓抑的人心。

風華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簡約的裝飾,過分寬敞的空間。

任那張辦公桌再巨大,也無法填補這裡維持了許多年的冰冷孤寂。

溫倩走進去便看見風華主人那道風姿絕世的背影,輪廓裡剛柔並濟,挺拔而立,無法不令人心生嚮往的猜,此刻面對著整座城市的是一張怎樣的面容。

是操控了一切的沉穩,還是淡漠了世事的無爭。

依照她相識這麼多年對他的瞭解,似乎這個男人是不愛與人爭搶的,也或許是幼年時為了生存博弈得太多,獲得新生後反而安於一切,記憶裡的幾次主動出擊,都只為了一個人。

再無止盡的延伸思想想下去,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因為觸動了他護在心裡最柔軟的東西,而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走過去,沒多想就伸出雙臂從後面將他抱住,面頰貼靠在他後背心臟的位置,聆聽。

“你是在想錦瑟的生日快到了,打算送她什麼”紅唇吐露著芬芳,猜心的遊戲。

生日,不是才過過嗎。

可笑的幼稚的藉口,招惹來不可估量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