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辰放下手裡的刀,揀起蛋糕裡的還沾滿奶油的手鍊戴到溫暖的手上,這一幕,和多年前,他第一次幫她把手鍊戴上時竟如出一撤,溫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溫暖,我們經歷了這麼多,哪怕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可我必須要告訴你,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愛人,不論貧窮、困難、災難、疾病或者死亡,我都會緊緊握著你的手,一輩子都不放開,不對,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我……”定定看著安逸辰俊美無雙的臉,溫暖感動的一塌糊塗,連話都說不出來,沒有神父,沒有絕美的婚紗,可她卻覺得這是最完美的婚禮了!

有他,有她,還有這些同甘共苦的朋友和親人!

“噓!我都懂……”修長的指尖捂住她的唇,倏地低頭吻上這堪比玫瑰花般嬌豔的唇瓣,綿長細碎的吻中,燈火熄滅,唯有蛋糕上的燭光還在纏綿地閃動著……

垂在一旁的手,緊緊扣住……

十指緊扣,不離不棄,命中註定的愛情,至此停留在這幸福的一刻!

好啦,安逸辰和溫暖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面是冷絕的兒子冷涵的愛情故事:

盛夏六月,s市不起眼的一家孤兒院迎來了它自建成以來第一位尊貴的客人。し

冷家的聲名,早就遠播到了國外,鬧了幾個月沸沸揚揚的財產爭奪,終於在正統繼承人悄然歸來之後落下帷幕。

人心未定,股價難平,這些公益慈善活動,必不可少。

院裡僅有的兩個年輕的女大學生義工,趴在三樓的視窗邊觀摩那停在路口的一排加長豪車,統一的黑色,高貴而低調,輕易彰顯了它們的主人是有多麼的富有。

還有那些堵在門口的記者們,一個個汗流浹背,置身在滾滾熱浪裡,竟然沒有誰願意挪出半步,高舉著手裡的攝像器材,對準爬滿鐵鏽的大門,生怕遺漏了什麼。

那兩個大學生義工看夠了外面的熱鬧,便跑向孤兒院裡面的小操場,那邊剛舉行完捐贈儀式,老遠就能聽到小孩子們雀躍的聲音,也是……這裡很久沒有這樣熱鬧了。

比起每個禮拜兩次的義工服務,她們更好奇冷家新的繼承人長了如何的模樣,三個月,媒體窮追猛打,也沒有拍到半個模糊的側臉,十六歲的年紀,不可估量的身家,心境都會與同年紀的人有所不同吧。

草地那邊,院長和這次捐贈活動的主辦方正在給孩子們發糖果,這家孤兒院實在簡陋,用來放物資的桌子都高矮不齊,很是寒酸,桌子後殘破的磚牆上,掛著熱烈歡迎捐贈者的紅色橫幅。

清俊的少年,自始自終都站在氣氛之外的怪圈,炙烈的陽光勾勒出他英挺而又略顯單薄的身形,周身散發著難以溫暖的冰冷氣息,彷彿這一切與他沒有關係。

“少爺。”年邁的管家憂愁的喚了他一聲,然後塞了一把糖果到他手中,再用眼神示意,媒體馬上就要進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公眾前露面,如果表現得這樣淡漠的話……

少年微微頷首,抬起黝黑的眸,往發糖果最喧鬧的那處看去,那些天真燦爛的笑臉,讓他下意識的抗拒。

好像是鬥爭了片刻,他放棄走過去,目光移到了另一處的榕樹下,一個穿著棉布碎花裙的小姑娘進入他的視線。

她規規矩矩的坐在樹蔭裡的矮板凳上,她的眼睛尤其的亮,彷彿吸納了閃耀的陽光,顧盼生輝,她坐在那兒,不走過來,也不動,僅僅只是看著,宛如看戲的局外人。

少年沉吟了會,便邁開步子走到她面前去,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她,而她則很配合的仰頭,一眨不眨的與之對視。

在他面前,她根本就是個豆丁大的小不點兒,可是,澄澈的眼睛沒有懼怕,更沒有期待,她是唯一一個沒去搶糖果湊熱鬧的小孩。

真稀奇……

“想要麼?”他伸出手,對她攤開,紅紅綠綠的糖果近在她眼前。

小不點甚至沒有表情,比他還酷,從容的把頭搖了搖。

他許久沒有被拒絕過,冷冷的臉終於有了幾絲情緒,詫異的又問,“為什麼?”

稚嫩的小臉上,兩條淡淡的眉毛擰了擰,她說,“又不是天天有糖果,那還不如不要吃,不吃就不會想。”

不會想,就不會有牽掛。

他把只有偶爾才能吃到的糖果放到她的面前,那是一種罪孽。

喜歡卻因為不能在想吃的時候就能吃到,那就不如不吃,同理,不能緊緊抓在手中的東西,不如不要。

是這樣嗎?

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會說出這樣富含深意的話,少年略感吃驚,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看,沒有逃避,反而像是在質問,閃動的眸光裡略透著掩不掉的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