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安逸辰身旁,暫且無視他背後的傷口,必須把他燒也退下來才行,讓他穿著溼衣服吹冷風走不是辦法。

可漫無邊際的沙灘,連個可以擋風的東西都找不到,她又該怎麼辦?

溫暖急的都快哭了,安逸辰那滾燙的肌膚,讓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樣子下去會燒成傻子的,溫暖顫抖著手指,解開安逸辰還能擰出水的衣褲。

怪她的愚蠢,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辦法。

雖然說,兩個人在一起,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可像現在這次這麼狼狽的,還真沒有過。

“怎麼了?你哪裡疼?哪裡難受?”溫暖抬起頭,看著安逸辰痛苦的神色,炮語連珠地話就脫口而出。

安逸辰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耳膜處嗡嗡作響,溫暖說的話,他也聽得不是很清楚,全身都在處在岩漿中,熱的要命,可一陣海風吹來,又冷的瑟瑟發抖,他是怎麼了?

溫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已經脫離了那個可惡了地方。

安逸辰燒那天晚上就退了,原來她們在的沙灘,離她們摔下來的那塊礁石並不遠,只是當時因為安逸辰的身體,再加上溫暖的夜盲症和體力的種種原因,沒有仔細看,所有溫暖沒有發現。

或許應該慶幸,安逸辰的手機扔在車裡,所以當安逸辰忍著疼痛抱著她走到車子的時候,已經累得其喘吁吁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打電話讓洛離來接他們。

安逸辰因為傷口感染,加上之前的發燒,在溫暖的威逼利誘下,結婚前的六天,必須都住院,要等到婚禮前一天才能真正出院。

而溫暖,不僅僅去試穿了婚紗,還接手安逸辰的事,開始親力親為的安排起婚禮的事。

雖然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說什麼,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次是因禍得福,消除了多年來所有的芥蒂。

婚禮前一日,溫暖接安逸辰出院回別墅,收到了一份大禮,這份禮物幾乎有一人高,光是拆開那個盒子,就費了溫暖的九牛二虎之力,這是兩隻相擁在一起幾乎和溫暖一樣高的熊,中間還有一顆愛心,很顯然是新婚之禮。

溫暖無語地看著因為拆這個大禮,而弄得亂七八糟的客廳,把兩隻熊扔在沙發上,撿起地上的包裝盒,看著上面郵寄地址,一愣…

熟悉的地址,溫暖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忘記那個她住了整整五年的地方。

看著這兩隻幾乎佔著整個沙發的大熊,再想起和冷絕還有安逸辰種種糾葛,溫暖眼眶莫名地溼潤了起來。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平靜下來了,真好!

前幾天,溫暖打電話給冷絕的時候,他說法國又急事,不能來參加她的婚禮,溫暖心裡還是有點小疙瘩的,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會特地給她寄禮物過來。

冷絕可以算是一個冷情的男人,可對她,總是百般體貼照顧。

或許,婚禮那天,他是真的有事吧,又或許……

冷絕對她的心思,溫暖自己也是瞭然於心的,一下子從以前那種情人般的相處變成了兄妹,兩個人見面難免尷尬,可潛意識裡,她就是想讓冷絕看見她幸福的樣子,不管是作為好朋友,還是作為……哥哥。

“別想了,都過去了……”安逸辰摟著溫暖的肩膀,溫柔地說著,從走出醫院到現在,一直聽溫暖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著,看她現在這沉默的樣子,倒是開始不習慣了。

“他……唉……”

“我會比他更疼你的!”安逸辰醞釀良久,竟信誓旦旦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關於溫暖那五年的點點滴滴,在住院無聊的時候,就會拉著溫暖說她以前的事,他知道,冷絕對溫暖意義非凡。

當初,他對溫暖種種殘忍,他應該感謝冷絕才對,幸虧他及時出現帶走她,給她優質的生活,讓這五年,她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如果溫暖這五年過的不好,他真的會自責到死。

現在想想,感覺自己欠了溫暖好多,那是你說多少句對不起都無法彌補的傷害……

有句話說的很好,如果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干嘛!

已經造成的傷害都無法挽回,他能做的,也只是加倍的疼她,愛她。

法國,

昏暗的房間裡,男人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的高腳杯,杯裡盛滿了詭異的猩紅色液體,男人慵懶地斜躺在沙發上,卻犀利地猶如暗夜中的獵豹。

只要看準目標,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它牢牢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