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後,問題轉變了。由該不該結婚,變成了,跟誰結婚,怎樣離婚,那跟自己假結婚的的人,又該跟自己如何相處,而他又得面臨怎樣的尷尬?

洛傾恆徹夜未眠,他的提議,他自己思索。他沒有通告任何人的勇氣,因為他想去冒這個險。若那個愛溫迪的男人始終未出現,而她又不捨得打掉肚裡的孩子,那她就得面臨當初電話剛認識時,她的困窘處境。

當年的她,不到三十,而今經歷過太多的滄桑,和極少人遇到的綁架事件。他不想她再承受任何痛苦。

看著心愛的人受苦,他的心備受煎熬。

第二天,溫迪跟他說,還是不行,這樣假結婚不好。

她決定生下孩子,未來把孩子送給孤兒院。

過了幾個月,她生下一個女嬰,取名為溫暖。

希望她獲得這個世間的溫暖。

二十多年後,溫暖長大了,開始了她的故事。

天空下雨了,可以打傘,心下雨了,該怎麼辦?

雨水滴答滴答順著花傘沿滴下,溫暖習慣性地伸出手,接住跳躍著的水花,她格外喜歡雨天,喜歡聽著雨珠跳躍的感覺,也喜歡雨絲拂面的涼爽……

正沉浸在這涼涼的雨意裡。

手機鈴聲悠揚地響起,溫暖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從口袋將手機取出,習慣性地按下綠色接聽鍵。

“喂。”她的聲音柔柔的,暖暖的,淡漠的眸子蕩起一絲淺笑。

手機那頭是遠遠的沉默,她清晰地聽到粗重的喘息聲,詭異的安靜,透著世界末日般絕望。

她不確定地再次喂了一聲,倏地覺得手臂一麻,低頭一看,那是一根細小的針,想要將其拔出來,頭卻暈的厲害,黑白相間的雨傘從手中無力地滑落……

不好!

心中警鈴響起。

“吱”

身側一輛黑色布加迪威龍如同獵豹般呼嘯而來,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刺的耳膜劇痛。

下意識的想要退開,渾身卻軟綿綿地使不上半分力氣。

修長的手指無奈的撫了撫額,雙手勉強撐著旁邊的公交站牌,眉頭緊擰。

奢望又低調的轎車後座,一個男人眯著危險的琥珀色眸子,優雅地輕啜一口高腳杯裡的紅酒,帶著些許玩意看著她。

她,逃不掉的!

……

……

睜開惺忪的雙眼,雙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這裡,是哪裡?

無盡的黑暗,找不到絲毫的光亮,如同一張細密的大網,讓人喘不過氣。

靜默無聲的房間飄散著迷人的紅酒香,卻有種無法言語的壓迫感,讓溫暖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身體僵硬著,一動不敢動,唯恐“歹徒”發現她已經醒來。

按照常識,除了綁架,她想不到其他的。

單純的溫暖又怎會知道,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遊戲,改變了她一輩子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