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嚴肅說出自己想要了解國家大事的念頭, 燕卓就已恍然大悟,拿著遙控器飛快地調了臺。寇秋有點開心,還以為對方是懂得了自己的心思, 可再認真一看,哦呵。

奧特曼。

燕卓在他身旁坐下,摸了摸他的頭,“囡囡看煩了那個是不是?那陪我看看這個吧。”

寇秋:“......”

不,這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好嗎!

可他看身旁的這位小朋友看得一臉認真聚精會神, 想想對方剛才都用零花錢買冰淇淋給自己吃, 這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只好憋屈地坐在旁邊, 跟著看完了整整三集奧特曼。

看完後, 他只對系統發表了一個感慨:【既然能打跑, 為什麼不上去就用這一招把敵人打跑?】

系統說:【大概是為了保留點神秘感吧。】

寇秋完全不懂, 這明明能直接放大招, 卻偏偏要等到最後, 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可燕卓看得津津有味兒, 還要給他講解:“這個是迪迦,還有賽文、泰羅、雷歐......”

寇秋把這幾個都看過去, 沒有看出半點區別。

只有系統小心翼翼地說:【他......他們是靠那什麼的大小來分辨彼此的嗎?】

原諒它的不純潔, 這緊身衣,除了那地方, 它都看不見別的了。

四歲的寇秋有很多的憂傷, 奧特曼和天線寶寶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最讓他憂傷的, 還是無論他怎麼堅持,鬱母都始終覺得他不能自己洗澡。

“我能!”他拼命地拽住即將要離自己遠去的小褲子,試圖據理力爭,“我真能!”

他一張臉都憋得通紅,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鬱母的靠近了,憋了半天之後,憋出來軟綿綿的一句:“男、男女授受不親!”

然後就被鬱母敲了頭。

“授受不親什麼?”鬱母嗤笑,“我是你媽——囡囡才四歲,怎麼就學會這些了?”

她瞧著小兒子驚慌地拽著底褲站在院子裡,上半身光溜溜的像是條脫了水的魚,眼睛瞪得又大又圓,胳膊肘都跟那藕節似的,活像是遇到了登徒子的大姑娘,不由得好笑,放了手。

寇秋如獲大赦,忙將衣服又穿上了。

他本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可哪成想鬱母根本不信他自己能洗澡,雖然沒自己上手,但很快就去隔壁喊幫手了。過了會兒,燕卓的小臉從院門口探了過來,喊:“囡囡。”

寇秋打了個哆嗦,把衣服拉的更緊。

“燕小子總不是女的吧?”鬱母抱著雙臂,涼涼道,“讓哥哥給你洗,行了?”

寇秋飛快地說:“不行!”

鬱母說:“那我給你洗?”

“......”

寇秋的眼睛在這兩人之間看來看去,最後認命地放下了手,轉向了燕卓,癟癟嘴,有點想哭。

燕卓從桶裡澆出來一瓢水,對鬱母說:“姨,你進去吧,這兒有我呢。”

鬱母完全不懂兒子馬上要被再次看光的悲傷,還對著燕卓笑吟吟道:“燕小子,待會兒進來吃塊瓜再走,啊。”

燕卓脆生生應了,“好。”

等鬱母關上了門,他才扭過頭來,望著寇秋,伸出手試了試水溫。

“囡囡,過來點。”

寇秋磨磨蹭蹭地過去,燕卓也不催,費勁兒地把沉甸甸的瓢舉起來,往他身上倒。到底才六歲,他幫寇秋洗了個澡,自己身上倒被濺濕了大半,到頭來,不得不把濕淋淋的短褲腿捲起來,又把桶裡剩餘的水舀出來,沖了沖寇秋如今白生生胖乎乎的腳丫子。

沖完了,他才伸出手,拉著比自己小兩歲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