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警官的手穩穩撐著他的臂膀, 讓他不至於真的跌坐在地上。懷中的人明顯反應不太對, 觸及到的面板都是滾燙滾燙的, 眼神虛浮,額頭處出了一層密密的汗。

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小搭檔的額發都濕透了, 濕噠噠黏在面頰上,愈發襯得面色瑩白,上頭那幾抹潮紅便更加顯眼了。他似是在屏著呼吸,有氣無力道:“應警官,你先走吧......”

應存沉默半晌, 依言動了動腳步。

卻並不曾離開。

阮尋的目光近乎焦灼地落在一個點上,灼熱的讓人根本無法忽視。應存順著他的眼神移過去看了看, 看見了自己剛剛沖洗過、還沒來得及擦幹淨的傷口。

怎麼這種時候了,還在擔心自己的傷?

應警官低低地嘆了聲,將自己的手覆上了小搭檔的額頭, 替他一點點擦拭去額頭上的冷汗。

“不舒服?”

“......”

小警官的身子一下子繃得更緊了,幾乎是從唇縫裡頭擠出幾個字:“你走......”

應存不走, 還要靠得更近點, “去看醫生。”

他不容拒絕地搭上了寇秋的手, 將這個如今面色潮紅的搭檔拉的更近。腥甜的氣息越發濃鬱了,寇秋渾身的血液都煮開了鍋, 咕嘟咕嘟地沸騰著, 燒得他只想縱聲大叫。

看個鬼醫生!

他勉強將綿軟的手腕從對方手裡抽出來, 用盡體內僅剩的一點力氣, 一把將應存向著門外推去, 眼錯不見,便將人直接鎖在了外面。應警官待在門外,還在篤篤篤地敲門,“阮警官?阮警官?”

寇老幹部已經沒有多餘的心神再去搭理他了。

幾乎是在關上門的一瞬間,他便整個兒癱軟下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聲清脆的衣帛撕裂聲,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同時從裂縫中鑽了出來,柔軟地在空中來回擺動。

毛耳朵耷拉了下來,蔫噠噠地貼著黑發,有氣無力的。

眼前全是縱橫的白光。

系統望著自家宿主癱軟的模樣,憐憫地說:【......阿爸,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腎虧的。】

非常像是要精盡人亡的節奏。

寇老幹部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也沒時間去管幹不幹淨了,只用手腕遮住了眼睛,一下下劇烈地喘息著。沒了那股一直刺激著他的味道,體內的沖動也像是脫離了水的魚,漸漸平息了下去。他把尾巴搭在身上,幽幽道:【我覺得也差不多了。】

再這麼來幾下,他非得腎虧不可。

太刺激了。

簡直像是上幾輩子接過了好幾輪火箭炮時的感覺似的,不用點火,整個人自己就能發動起飛了。

他拿手撫了撫蔫蔫的毛耳朵,另一隻手抱著尾巴,呈大字型癱倒著,進入了一種吸完過後近乎迷亂的愉悅與舒適之中。

啊......

剛才的味道,聞起來是真帶勁。

系統:【可你是社會主義接班人,能抵擋這種誘惑的,對吧?】

寇老幹部的眼神一下子堅定起來,清了清已然有些啞的嗓子,說:【對。】

他是來為人民服務的,不是來吸同事的!

【這樣,】系統崽子給他建議,【我給你背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

......

寇秋說,【有道理。】

半晌後,接受了紅色教育的寇老幹部終於能從洗手間裡出來了。出門前,他又重新嚴嚴實實戴上了口罩,認真地將兩鬢的碎發都撥在了耳後,保證口罩將自己遮的不露半點縫隙。

應警官仍舊站在門前,衣冠楚楚,只是金絲眼鏡拿了下來,夾在指尖擦了又擦。他看見小搭檔出來了,這才手頓了頓,重新將薄薄的眼鏡帶了回去,道:“沒事了?”

寇秋嗯了聲,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