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哥,我害怕......好奇怪嗚嗚,哥——杜哥他好奇怪,我不知道——”

通訊中的聲音斷斷續續,寇秋的心像是打擺子的鞦韆,蕩的一下比一下高,提高了聲音:“小霽!你在哪兒?”

電話猛地被中斷了,寇秋只能從結束通話前的幾個模糊單詞中分辨出一個“autun”。他的神色前所未有地嚴峻起來,問一旁的營銷總監:“我們這兒有幾個名字裡帶autun的酒吧?”

片刻後,寇秋一路飆車到了被定位出來離夏新霽的中學最近的酒吧,二話不說便向裡沖。門口的保安阻攔不及,身後的司機已經上前說明瞭寇秋身份,因此得以一路暢通。經理殷勤地將他們引路到一間包房前,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寇秋早已沉下臉,狠狠地一腳踹了過去。

“砰!”房門應聲大開,裡面的情景讓寇秋一下子瞳孔緊縮。

酒吧包房有床,小孩在床上。

他的臉上全是不正常的緋紅,平日裡蒼白的唇瓣這會兒燒紅的如同烙鐵,只縮在床角緊緊地抱著枕頭,做出抵禦戒備的姿勢——而杜和澤就在他面前,正劈手要去奪他懷中的東西。

這個場景......

連系統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相通道:【夏新霽可才剛成年!】

寇秋早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他的眼睛裡泛起赤紅的顏色,大步走上前,一下子將目瞪口呆的杜和澤從床上掀翻到地——緊接著他猛地提起拳頭,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到杜和澤鼻子上,打的他痛呼一聲,癱軟在地。

被堵在床角的小白兔瞧見寇秋來,早已一把扔掉被子,抖動嘴唇軟綿綿叫了聲哥,隨即便猛地哭著一頭紮進他懷裡。寇秋摸著他的頭,整個人都在剋制不住地顫抖,只會反反複複地說:“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手穿過夏新霽淩亂的發絲,一下又一下撫弄著。

“哥在這裡。”

再多的話他都已經說不出,嗓子被種莫名的情緒堵著,墜得他生疼——寇秋用力閉了閉眼,低聲道,“哥在這裡。”

杜和澤像是終於從這捉姦似的一幕中反應過來,猛地叫道:“不是這樣!小霽,小霽是自願——”

可寇秋早已經完全聽不見。

他從沒如此生氣,鼓膜一個勁兒地躁動著,他的耳廓中滿是轟轟的低鳴;寇秋望著杜和澤,一字一頓道:“你活著,真是浪費生命。”

根據寇老幹部的原始屬性,這已是他所能說出的最狠毒的話。

夏新霽被送到醫院,透過輸液緩解了目前渾身滾燙的藥性;連夏老爺子也被驚動了,從自己孫子口中聽到這個訊息時,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杜家那個小子,給那孩子下了藥?”他柺杖用力在地上杵了杵,怒道,“這都是怎麼教育的!杜家人呢?”

杜父杜母都早已到了醫院,臉上全是誠惶誠恐的表情。說起來,兒子給人下藥,其實並不算是件大事;畢竟像他們這樣的身份,玩的開也是正常,圈中更荒唐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可藥下到了夏家人頭上,這問題就大了。

杜父杜母都只是杜家的旁支,身份本就不高,這麼多年也是憑藉著夏清然的提攜,才在上流社會裡佔據了一席之地。眼下卻偏偏得罪了金大腿,他們心裡都不安的很,立刻便帶著禮物去夏家大宅賠罪。

但令他們失望的是,寇秋連門也沒讓人給他們開。

更多的東西一一被查出來,下藥也是杜和澤常用的手段了,在酒吧泡的小男生個個兒水蔥似的清秀幹淨。而夏新霽則是個清清白白沒幹過任何壞事的高中生,這其中誰是誰非,旁人心中已是一清二楚。

甚至酒吧酒保也親口說,杜和澤曾經說過兩三次,要用他的藥讓那個病怏怏的小美人快活一下。

“我是說了,”杜和澤沖著父母吼道,“我是準備下,但是我這不是還沒動手麼!”

他的嘴唇哆嗦著,高聲道:“他——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