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賀你都敢罵?”馮泉一臉驚詫,這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他仔細想了一下,又覺得這事屬實正常...

“學生為了恩相,何事不敢做了,不過這老東西真忒沒點肚量。這點小事他便懷恨在心,指使建康府衙的人陽奉陰違,官家給了我調動各級衙門的權力,來治理此次建康水患。這群狗東西如此怠惰,想要查個坐地起價的黑心糧鋪都無從下手,咱們建康馬上要餓死人了。”

馮泉嘆了口氣,說道:“陳賀乃是老臣了,出身又是宰相世家,門生故吏遍佈貴霜。你惡了他還想在建康府辦成事,只有一個辦法了。”

葉青一聽這老東西果然有招,喜道:“還請恩相賜教。”

“找一群無所顧忌,陳賀還插不上手的人,來辦這些事。”

葉青沉思片刻,突然福至心靈,湊近了道:“恩相是說,內侍省?”

馮泉含笑點了點頭,道:“你和喬立稱兄道弟,他現在內侍省被冷靜壓著一頭不說,就連李彥都後來居上,權勢超過了他這個老人。喬立面上笑吟吟的一個和善人,心裡豈能沒有怨坌,你去殿前助他一臂之力,憑藉著喬立在內侍省的根基,還怕組建不起一個偵緝司來?”

這不就是東廠西廠的構想,葉青仔細想了一下,冷靜牢牢把控著內侍省,對自己始終是個隱患。

還有那個內務總管李彥,他的親弟弟就是死在自己手裡,這個仇不可謂不深。

喬立和自己則一直關係不錯,從蹴鞠聯賽開始,每一次都是利益共同體。

馮泉繼續提點道:“喬立在內侍省,不知道多少心腹手下,被冷靜欺壓了這麼久,早就憋著勁要反抗了,只是沒有機會。喬立不缺人,你不缺錢,你們現在又有了合適的由頭,此事還不是一蹴即就。”

走出馮泉的書房,葉青擴了擴胸,臉上寫滿了憧憬。

搞一個東廠來抄家,還有比這更合適的麼,周康湊了上來,點頭哈腰笑著問道:“少宰,太師有何高見?還有就是屬下這殿前都虞候...能不能,嘿嘿,活動一下。”

葉青上下打量著他,你這下巴笑吟吟地說道:“好說好說,東廠需要你這樣人才。”

周康滿臉不解:“東廠?”

等到說清楚東廠是個什麼東西,周康嚇得面如豬肝,連連擺手搖頭:“少宰饒命,我們家九代單傳。割了我一個,就是割了濟州周氏一族。”

“放屁,你不是還有一個二弟麼?”

“屬下回去就把他掐死。”

葉青拽著心懷惴惴的周康,來到內侍省,喬立被冷靜排擠,是實打實的閒散人員。

見到葉青,喬立親熱地上前,挽著他的手臂,笑著責詰道:“葉老弟,哥哥待你是真心實意,你小子前些日子喬遷之喜,竟然沒有往我這投帖,是看不起人麼?”

葉青滿不在乎地說道:“老哥這就冤枉我了,前些日子都是我的手下慶賀,怎麼能叫老哥前去,我準備過幾天在家裡擺一桌,咱們叫上宏林,幾個親近的聚一聚。”

“一言為定。”

喬立笑的確實很有親和力,這個人平時跟個老太太一樣,葉青笑著說道:“老哥,這次來有一事要和你商量下。”

喬立哦了一聲,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問道:“是什麼事?”

葉青湊上前去,附耳說了一通...

“老弟,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見官家吧。”喬立聽得心動不已,這可比在冷靜的排擠下養花種草來的好多了。

一大一小兩個奸臣,摟著膀子來到皇城外,有喬立帶路連腰牌都不用了,順著小內侍的指引一路來到御花園內。

蔡茂身穿一襲緊身的短打上衣,頭上綁了根黃色的絲帶,正在蹴鞠。

轉頭看見他們兩個,蔡茂走出場外,一邊觀看宮女們蹴鞠,一邊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

葉青笑道:“官家,微臣給官家報喜來了。”

“哦?朕有何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