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難得這麼動怒,尤其是對這些勳貴子弟,他一向比較客氣。

但是這一次,卻氣的他瞪圓了雙眼,聲音也更加尖細難聽。

侯兆武一臉苦色,道:“公公有所不知,這個葉青著實難對付,他幾次三番出手,讓在下不勝其擾,而且公主也說話了,讓我不要再招惹他。”

吳翰林在一旁陰聲道:“駙馬,你是鄭王之曾孫,鄭王生前是何等的偉岸人物,怎地到了兩輩之後,英雄氣被消磨殆盡。在下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這些人都可以怕葉青,唯獨你不能。”

“鄭王世之英豪,開國元勳,終多年之戰患,致天下於太平,難道他的子孫,要向一個商賈低頭麼?”

侯兆武麵皮羞紅,他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曾祖父的名聲,尤其是引以為傲,現在被人拿出來對比自己,簡直是讓曾祖宗蒙羞。

冷靜也在一旁煽風點火,沉聲道:“葉青上躥下跳,他有什麼根基,不過是靠官家寵信。然而官家的性子我們都知道,他會寵信活葉青,還會在乎一個死少宰麼...有咱家在,難道不能抹平一個大臣意外亡故的案子?”

侯兆武愣在原地,心中的翻江倒海一般,仔細揣摩冷靜的這番話。

鄧皇妃絳雲殿,御花園。

園中一個小圓池,架石為亭,名為飛華。又有一個鑿開泉眼擴建成的湖,湖中作堤以接亭,又於堤上架一道粱入於湖水

這裡奇石幽靜,龍槐翠拔,皇家花園佈局精緻,處處彰顯匠心,中心皓白玉凋刻的圃欄,怒放沁香百合。

湖心亭臺,雪石裝飾,上好的白玉鋪造的橋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玲瓏的宮殿。

一道輕和略帶無奈的好聽嘆息縈繞這裡,光聽著聲音便讓人情難自禁。聞聲望去,更是令人驚豔。

“你這些日子,跟著那個葉青,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權貴,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尋常出身,切不可招惹事端,建康勳戚權貴何其多,你要是惹禍上身,爹孃就你一個兒子,該如何傷心。我們一家從此也就再無笑顏了,你為了我們著想,就本本分分,遠離那個葉青可好?”

小鄧貴妃鳳袍罩體,修長頸項如凝脂白玉,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蹙眉不展更添三分嫵媚,正在訓斥自己的胞弟。

“勳戚?哈哈,姐姐不提則以,那些膏粱子弟,全都是軟骨頭,還值得阿姐這般畏懼。你是沒見他們的窩囊樣子,葉哥說的對,這些人吶,就是一群紙老虎。看著威風凜凜的大蟲模樣,一戳就破。”鄧宏林翹著二郎腿,不屑地說道。

鄧宏林剛剛親眼見識到葉青是怎麼強奪侯兆武的姬妾的,侯兆武便是勳貴中的翹楚,尚且這般不堪,他怎麼可能還把這些人看在眼裡。

小鄧貴妃叱道:“你把腿放下!這是跟誰學的毛病,流裡流氣的,像什麼樣子。”

鄧宏林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還是放下了腿,心道葉哥這個姿勢瀟灑自在,不知道多舒服,姐姐真是少見多怪。

小鄧貴妃撫著胸口,每次和胞弟一談到葉青,這小子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讓自己費盡唇舌也不管用。

“看來從宏林這裡是沒有用了,改天我見見葉青,讓他遠離宏林,希望能夠有用。”

小鄧貴妃暗暗決定,越想越覺得自己很聰慧,不期然莞爾一笑,紅唇微微揚起,美的令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