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那哭聲,我知道是我那小朋友父親在哭泣,他捨不得我,也捨不得錢家琪,但又能怎樣呢,人生就是如此殘酷,就是因為他還小,還沒歷練人情世故,所以才對愛情那麼執著,人群中,很多執著的愛情走到一起了,有些愛情會在婚姻的打磨中慢慢消失,慢慢不再重要,於是出·軌,於是離婚,這樣的例子很多,就像我的父親,如果和我母親走到一起了,父親是有錢人,十年後,二十年後,他還很年輕,身邊的女人自然不少,說不定,那時的他會慢慢淡漠了愛情,會學會左右逢源,會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婚姻就是這麼殘酷,所以,我的母親和溫爾廉在一起,反而會更幸福,因為,十年後,二十年後,溫爾廉已經老了,會和母親更加溫馨甜蜜。所以,初戀失去的愛情,反而會執著一生,就像我父親何帥。

父親一直在外面哭,我深深的為他擔憂,他的魂魄出遊,又這樣執著,只怕他會出大問題的,可是,我只是一個嬰兒,聽 著 他 哭,我心裡也難受,卻幫不了他,也不能和他交流,我只得裝睡,直到它離去,我才睜開眼睛,卻看見我的外公和外婆把我放在床的那一頭,他們竟然那樣,我看著外公在賣力,故意大哭起來,外公安慰我:“寶寶別哭,外公外婆很快了。”

外公外婆五十歲不到,今天心情好,很快樂,自然嗨起來,我想,你們既然把我抱過來,就不能當著我的面幹這樣的壞事,所以我更大聲的哭起來,外公顯得很狼狽,嘴裡哄著我,繼續工作,偏偏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是我媽媽,她說:“爸爸媽媽,小寶在哭呢,你們怎麼就睡著啦?要不我報抱過去吧。”

外公急了,忙含糊著說:“不用,哎呀,怎麼就睡著了,寶寶別哭,外公抱。”

外公只得起來,也沒穿衣服就抱起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哄著我,直到外婆把衣服穿上,接過我,外公還意猶未盡的說:“衛紅,怎麼 就穿 上了,我還沒.....。”

外婆說:“孩子都哭成這樣了,哪裡還有心思跟你那個,可能是餓了,你快去弄點米糊來,女兒新婚呢,別去 鬧 他們 了。”

外公只得穿了衣服出去為我準備夜宵,等我吃完,我才配合著睡去,外公究竟不足,又去鬧外婆,外婆只得配合,我看在他們對我很用心的份上,轉過身子不去看他們,讓他們為所欲為了。

正式 結婚 以後,溫爾廉在東山這邊買了一個門面,加盟了一個名牌男裝,開始做起生意來,那天他出去了,到了晚上也還沒回來,外公外婆在學校補課,今天也還沒沒回來,晚上十點的時候,我和 錢 家 琪 在客廳 裡 看電視,錢家琪聽到敲門聲,也沒在意,以為是老公回來了,忙去開門,只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外面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她,疑惑的站在那兒,自言自語的說:”怎麼回事?我剛剛明明聽到敲門聲,怎麼外面沒人呢,太奇怪了,要不外面有人哭,要不就聽到有敲門聲,出什麼鬼了。”

她還在那裡路自言自語,我卻看見有人走了進來,那人是劉友威,他渾身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他惡狠狠的看著我說:”錢純陽,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和我過不去,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總是要針對我,我做精神病療養院十年來一直做的好好的,被你破壞了,這個也算了,我鋪橋修路,為自己積了陰德,本來日子過的好好的,卻被你弄得送命不說,如今在陰曹地府天天有人告狀,我天天要受酷刑的折磨,我去閻王那告你,他居然有臉說你的事他管不了,既然他管不了,今天我就自己來管管,反正告我狀的人100年都輪不完,我也不怕多你一個,我要殺了你。”

我說:”你那是咎由自取,當年你活埋我我都沒有和你計較,放過了你,你若知道悔改,就不該做這個販賣人口的事情,或許你就會得到善終了,偏偏你要壞做盡,這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其實於我無關,反而是我,被你害死,我沒找你,你倒找我了。”

劉友威說:”就算這樣,我販賣人口,古墓裡的人並不是我殺死的,是金百靈造的業,為什麼也要算到我的頭上。”

我說:”有你的因,才有她的果,算到你頭上並不算冤枉。更何況,既然是金百靈和你的恩怨,你幹嘛還來找我。”

劉友威說:“因由你起,果由你結。我沒轉世,你永遠別想出頭。”

劉友威說完,走到我身邊,拿起沙發上的圍巾勒我脖子,我用手抓住和他對抗,而這時,錢家琪卻還在呆呆的看著門外,門外其實什麼都沒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拼命的喊她,喊出來的卻只是微弱的啼哭,早被電視機的聲音蓋住了,那絲巾越勒越緊,我已經喘不過氣來,天可見憐,我的腳挨著茶幾,茶幾上有個玻璃杯,我用力一蹬,玻璃杯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可是·,錢家琪聽到杯子掉了,並沒有回頭,只是說:“寶寶你又頑皮了,我剛剛明明聽到敲門聲,難道你爸爸跟我開玩笑?怎麼不見人呢,你坐好,我下樓看看。”

她說完,幹脆關了門,走了出去。這時,我真的恨死自己了,我雖然三個多月大,自己喜歡耍小聰明,平時能很聽她的話,什麼話都能聽懂,就是讓她誇我聰明,所以,她聽到杯子想,以為我只是頑皮,她想著坐沙發上沒事,走了出去,我卻被勒得慢慢失去意識。

溫爾廉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呆在家裡,因為店裡請了人,他也不需要總呆那裡,只是這幾天因為年關將近,店裡生意好,他才幫著去照看照看,在外面吃完晚飯,他正想回家,卻接到白千年電話,他很久沒和白千年聯絡了,接到電話後,他欣喜若狂,忙告訴白千年我重新投胎了。白千年聽了很高興,他說:“先生還小,又是神仙轉世,小時候肯定多災多難,我過來幫幾年忙,等先生大了,我再修行也行也不遲。”

溫爾廉聽了很高心,忙開車去接他,他開車到同勝村部,白千年在那等他,兄弟倆相見,自然很開心,兩人上了車,邊聊邊開回漣河市,直到車子開進小區,白千年才變成一隻狐貍,他說:“要在你家住下,一個大男人總不行,我還是變回原形陪先生。”

說完,白千年變成狐貍了。溫爾廉把車開進車庫,剛想下車,他岳父岳母要他開車去接,他只得又把車子開了出來,對千年說:“你就在電梯房等我,我去接岳父岳母,免得你在車上他們問長問短,我二十分鐘就回來了。”

白千年只得到了電梯房等他,他剛剛進去,那電梯門就開了,他忙躲在一個角落裡,看見從裡面走出一個女孩,那女孩四處瞧瞧說:“咦,這就奇怪了,到樓下都沒看見人,那剛剛是誰惡作劇敲門呢?不會是鬼吧,好怕怕,純陽一個人在家裡,我還是回家等吧。”

白千年一聽女孩說出純陽,又說有鬼敲門,他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他見那女孩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還沒合上時,他猛然沖了進去,他把錢家琪嚇了一跳,錢家琪看著那隻雪白的狗,她不知道是樓上誰家養的,見那狗沒攻擊她,她才稍稍放心,這時,那狗竟然伸出前抓,按了十一樓,然後退開了。錢家琪見那狗通人性,知道它不會咬自己,這才伸手按了十樓,一人一狐貍往樓上升去。

白千年知道溫爾廉住十樓,他也知道錢家琪會按十樓,之所以按十一樓,一來,他想要錢家琪明白,自己是一條理性的狗,錢家琪沒必要害怕,二來,他按了十一樓,消除了錢家琪心中的顧慮,她會以為這是一條聰明的狗狗,懂得開電梯,懂得自己會回家,這樣,她就會消除錢家琪對他的戒心,白千年越來越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他不能讓我有事。

因為只有他和錢家琪上樓,電梯很快到了十樓,錢家琪看了身後的狗狗,她都有想抱狗狗回家的沖到,但擔心孩子,她很快的出去了。白千年等他出去之後,這才迅速出來,他看著錢家琪用鑰匙開門,門剛剛開啟,她還沒進去,只見白光一閃,那狗卻進了她家裡,錢家琪頓時緊張起來,忙跟著進去,她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她看見自己的圍巾勒在孩子的脖子上,那圍巾懸蕩在空中,把小純陽也吊在空中,小純陽耷拉著脖子,閉著眼睛,像是已經死去,她頓時雙腿都軟了。

這時,她只見那白色的大狗發出憤怒的咆哮,猛然沖了過去,只見圍巾一鬆,小純陽從空中掉下來,那大狗一下仰天躺在地上,純陽剛好跌在它身上,大狗一把抱住,把純陽放在地上,然後對著空間呲牙咆哮,猛然一口咬了下去,他的頭不停的甩動給,像是咬著東西在撕·扯,卻只見有幾滴血滴在地上,而狗的毛發也在空中飄蕩。

這時,錢家琪只覺身邊一陣涼風吹過,她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那大狗安靜下來,往純陽身邊走了過去,她看著又緊張了,那麼大的一條狗,不會去咬純陽吧,純陽那麼小,要是被它咬上一口,純陽哪裡還有命在,不行,我得保護純陽,我要救他,我是他媽媽。可是,她心裡這麼想,腿卻沒動,因為她還在害怕,因為,地上的血太觸目心驚了,她想,咬死就咬死吧,他不是廉哥的種,廉哥嘴裡不說,心裡一定有想法,咬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我以後再給廉哥生一個純原裝的,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