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沒想到,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來看我的,來關心我的是鈴木,假如要是在地球,日本人我是深惡痛絕的,看到日本人,想到的就是侵略,就是南京大屠殺,如今到了外星球,鈴木是地球人了,我也是,我才去接納。不過我想,也許鈴木看著我必死,對他沒有了威脅,他良心才發現,所以來看看我,說出的話或許也是真心的,但若是我現在春風得意,也許得不到這種友誼的。

我這麼一想,那感情淡了很多,我吃著他送來的飯,冷冷的在想,在看笑話,笑話古麗努將怎麼把我殺掉,用什麼方法才能把我殺死,想著想著,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我開始痛悔至極,我想,假如他們把我放在繩陽宮,只要晚上把我放在某個房間,那黑血幽靈恨透了我,他有辦法殺死我的。

想到這,我震驚了,原來,這永不毀滅體也是假的,也是可以毀滅的,而且那種毀滅,痛苦是無法形容的,而且,我必須得承受這種痛苦,因為,我連自殺都殺不死自己,原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

一整個晚上,我都在似睡非睡中度過,直到早上,因為疲倦,我反而睡了過去,直到有人喊我,我才醒來,只見獄卒端來一大盤肉,對我說:“今天就要上路了,我家主子說了,你想吃什麼,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去弄來,死,吃飽一點,去地獄才有力氣。”

我冷笑一聲說:“你家主子是誰,倒是這麼關心我。”

那獄卒說:“這時將軍府的監獄,我家主子是古將軍啊,你不是害怕要死了,糊塗了吧。”

我說:“如果你家主子是古麗努,我倒想吃一樣東西,只是你家主子小氣得緊,只怕不會答應。”

那獄卒笑了說:“我家主子小氣,你真是蠢話,我家主子說了,只要她有的,你都可以提出來。”

我也笑笑說:“這些,我倒都不感興趣,我只想吃她身上一塊肉,如果她切一塊來,生吃也行。”

那獄卒臉色大變說:“你這個瘋子,想是怕死怕得瘋了,東西給你送來了,你吃就吃,不吃就拉倒,還有兩個時辰,到時候你就一命嗚呼了,想做餓死鬼,那也隨你。”

那獄卒說完就走了出去,我沒有吃他留下的東西,他說兩個時辰要解決我,自然不是去繩陽院了,我估計是到什麼行刑的地方,只是,到時候他們肯定殺不死我,那麼,敏爾惠和古麗努就會想到黑血幽靈那個辦法的,因為我把我的弱點告訴他們了,我想,今天,總總是我消失的日子,以黑血幽靈的能力,只怕到時候我靈魂都沒有了,會死得幹幹淨淨。這樣也好,什麼丁雪慧,什麼金百靈,我的那些孩子,古代的,現代的,我都將離他們而去,我將在痛苦中消失,永遠的消失了。

兩個時辰後,獄卒把我拉出監獄,幫我帶上枷鎖,放進一輛馬車裡,馬車從古府出來,前面六個士兵六匹馬,後面跟著兩隊士兵,馬車在街上行駛,沒人圍觀,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只是偶爾投來目光,詫異的看看,看看古府要處決的犯人是什麼樣子。

車隊慢慢的又進了皇宮,沒想到處決我要送進皇宮,也許是殺一儆百吧,沒想到皇宮裡也有殺人的地方。馬車進了皇宮後,圍觀的人開始多起來,有嬪妃,有女官,有侍衛,有人往我身上砸雞蛋,有人潑汙水,他們說我心狠毒辣,燒了穗寧宮,燒死很多人,他們個個義憤填膺。遠遠的,我看見骨碗朵和紫琅紫珀還有阿甲他們,沒想到他們也追隨過來,他們還算有良心,喊著主子,臉上全是淚水,卻也無可奈何。

很快,我被押到了刑場,他們把我押下馬車,讓我跪在砍頭的地方,這時,我看見天空中有隻大鳥在盤旋,我知道,那是咕嚕娃,我先是一心求死,如今咕嚕娃來了,我知道自己有機會逃走了,我本想掙脫士兵,招呼咕嚕娃逃走,這時,我看見行刑臺上坐著古麗努和敏爾惠,她倆坐在皇後的旁邊,我突然改變主意,我倒要看看這兩個懷著我孩子的女人,如何殘忍的宣佈,判處孩子父親的死刑。

行刑的時刻就要到了,刑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古麗努和敏爾惠臉上沒有表情,而遠去的 紫琅紫珀他們已經哭成淚人,我知道,他們也只能哭了,因為沒人能夠救我。這時,皇後揚起手中的令牌,他微微張嘴,看來就要宣佈行刑,而劊子手也做好了準備,一切準備就緒。天空中的咕嚕娃飛低下來,發出哀鳴,但沒人注意他,他們注意的是刀子和我脖子的距離,他們在等待血濺得那一刻,我知道他們等不到,因為刀子砍不進我的脖子,我之所以還在等,我只想看看刀子下去的那一刻,古麗努和敏爾惠的心是不是鐵打的。所以,我已經和咕嚕娃在交流,我要他稍等片刻,我說我不會有事。

皇後站起的那一剎那,古麗努和敏爾惠兩人微微欠身,臉色卻變了,像是要阻止皇後,兩人臉色複雜矛盾,連我也猜不透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眼看著皇後的令牌就要落下,在場一片寂靜,等著濺血的那一刻到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住手從後面傳來,眾人忙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原來是皇上來到刑場。皇上站在臺前說:“皇宮裡的人都給朕聽著,簪貴妃死後半個月的那個晚上,他的屍體變成嗜血狂魔,咬死了穗寧宮裡所有的女官和跟班,而那些女官和跟班也都變成了嗜血狂魔,如果不制止,皇宮將成為煉獄,所以,錢純陽才燒了穗寧宮,這就是事情的始末,朕要古麗努和敏爾惠查案,她們只聽一面之詞,差點釀成大錯,把朕跟班殺死,兩人做事太不負責了,給我回家好好反省,錢純陽繼續發回蘇寧宮,另等安排。”

說完,皇上拂袖而去,皇後對著古麗努一瞪眼說:“古將軍,你辦事怎麼越來越不負責任了,竟然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來,這爛攤子,你收拾去。”說完,皇後也走了,古麗努和敏爾惠相視一笑,好像是如釋重負,兩人解散了人群,沒事人一樣,把我放回了蘇寧宮。

原來,出事的 那晚,薩雅穿了我給的衣服後,便去找皇上說情況,一來幫我說了好話,眼中心裡對我好像有情,皇上看著她穿著新衣,她還說是我現做給她的,眼神得意,皇上心裡開始不舒服,一早就找到古麗努打發雷霆,說要處死我,古麗努自然幫我說好話,皇上看在她挺著肚子,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她又為我說好話,醋意上來,她對古麗努說:“錢純陽就是一隻風流下賤的狐貍精,居然連薩雅那又老又醜的老女鬼都不放過,你也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不殺了他,必會禍害朝廷,等下你去把他擒住,不要讓他跑了,我叫敏爾惠過來幫你審案,查明白千年和金百靈去了哪裡,再判錢純陽死刑。”

古麗努何曾見過皇上發那麼大的怒火,自然不敢再勸,只得答應嚴查錢純陽有時間有閑心給薩雅 做衣服,卻不去追兇犯,他們都以為我真的女紅為薩雅做衣服,沒想過做衣服是用紙,幾分鐘就能解決問題。等敏爾惠來後,兩人也深恨我竟然為了一個女鬼做毫無原則的事情,開始兩人還半信半疑,後來一問我,果然是給那女鬼做衣服耽擱了追兇,兩人也是氣憤不已,卻沒問我是怎麼給女鬼做衣服的,既然已經是事實,她們若是偏袒我,這更會讓女皇吃她們兩個的醋,兩人只得想出一個冒險的辦法,置之死地而後生之計,因為她們知道,皇上越是嫉妒吃醋,越說明她在乎我,如果她倆跟著一起在乎,皇上會更加生氣,到那時,我真的只能是死路一條,所以,她們幹脆直接判我死刑,把這個難題拋給皇上自己。

敏爾惠和古麗努把我投入牢房之後,她就去了皇宮,稟報皇上處理結果,還裝成很氣憤的樣子說:“皇上,象錢純陽這種沒有原則的人,就該立即處死,不能讓他仗著他能降伏僵屍就把他留下,沒有他,難道我們就不能降伏金百靈嗎?沒有他,我們鬼都魔域只會更好。”

皇上倒疑惑了說:“你問清楚了,白千年和金百靈真的逃走了?還有那女紅,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真的一晚上就給薩雅做衣服不去追兇了?這些你都問清楚了沒,畢竟他救駕有功,如果不是很失職,倒沒必要置他於死地。”

敏爾惠本想順著皇上救下錢純陽,但又想著皇上疑心病重,她還是強行忍住說:“皇上,不能姑息的,就是因為他為薩雅女鬼做衣服,才讓白千年逃跑和金百靈逃了,若不嚴懲,皇上威嚴何在?”

女皇說:“金百靈和白千年逃走,簪子殷責任也重,她自己不去,也該派 官兵跟了去,那金百靈功夫在身,就算打不過錢純陽,逃走的本事也有,既然你們已經判了他死刑,朕也不好說什麼,就這樣吧,朕也累了,你出去,朕休息一陣子再說。”

敏爾惠見皇上放棄救錢純陽了,她自己也沒主意了,出了宮,又去找古麗努,兩人一商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皇上等敏爾惠走後,心裡有點想不通敏爾惠和古麗努,她想,她們兩個懷著錢純陽的孩子,不是很在乎錢純陽嗎?怎麼今天這麼堅決要處決錢純陽呢?弄得我想救錢純陽都說不出口了,不過這個人也該殺,色心太重,留在宮裡,一定不會安分,雖然有點捨不得,還是以國事為重。

皇上彷彿也下定了決心,誰知到了晚上,薩雅為錢純陽來求情,皇上冷冷的說:“薩雅,你不是好·色出了名,喜歡天天換口味嗎?是不是錢純陽對你一片痴情,你感動了,所以向要救他,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薩雅笑了說:“我是喜歡他,但他根本不喜歡我,昨晚他救我,只是出於他善良的本質,他看見我每次都很惡心的樣子,我也沒想要和他糾纏,我只是感激他救我之情,想還了他人情,救他一次。我和他說感情的話,最多朋友而已。”

女皇說:“或許他喜歡你,你不知道呢,不然,他為何那麼用心,兇手都不去追,耐心為你做衣服,你這衣服如此漂亮,只怕他做了幾個時辰吧。”

薩雅在心裡笑了,原來女皇喜歡錢純陽,在這吃我醋,所以要殺了他。薩雅說:“皇上,錢純陽給我做衣服只用了一刻鐘不到,他用紙為我剪了一身衣服,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把紙衣一燒,我就穿上了,事情就這麼簡單。真沒為我做衣服耽誤了追兇,我只把他當朋友才來求情,皇上有皇上的原則,一定要殺他,也不關我事,我話就說到這裡,皇上看著辦,我走了。”

說完,薩雅真的走了,只留下女皇在那沉思,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救錢純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