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宇翔一家正在說他妹妹的事情,就在這時,屋內發出一聲嘆息,頓時陰風習習,很是悽涼,陸母說:“閨女啊!你怎麼這麼傻啊!一定要走這樣一條路啊!”

那一聲嘆息說了一句:“我不走這條路,想回頭,你們會肯嗎?你們只會把我往火坑裡推。”

陸母說:“女兒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年你要嫁給他我就反對過,我說過,朝廷公職人員不能嫁,他們有優越感,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當年他母親就不肯,是你一頭要栽進去的,如今你倒來怨我們是何道理?”

那女子先是長嘆一聲,然後卻又咬牙切齒的說:“汪家母子,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她看著我說:“父親母親,還有哥哥,我縱成厲鬼,怎麼也不會害你們,你們竟然請位先生來對付我,難道你們和汪家一樣,想要我灰飛煙滅嗎?”

我忙說:“不是,我不是來滅你的,我只是碰巧來你家住宿,這事與我無關,我明天就要走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濫殺無辜就好,事情辦完,你早早接受輪回,我就不會把你怎樣了。”

女子一聽說:“先生既然這麼說,小女子感激不盡,先生放心,小女子在世時懸壺濟世,死後怎麼會害人,但汪家,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女子說完,這才現身,她被水泡過,模樣恐怖,全不是原來美如西施般的樣子,她手上牽著一個女孩,她和那女孩走出去時,女孩回頭詭異的一笑,甚是恐怖。

等他們走後,屋裡溫度又恢複了正常,陸大叔對我說:“大師,女兒死得慘,冤魂現身,你說該怎麼辦?”

我說:“剛剛大嬸一番話,勸走了陸宇飛,大嬸厲害,我想她不會再來找陸家麻煩了,她會去汪家糾纏,這也是汪家做人不厚道,該有此報。只是終究要請人超度亡魂,讓她得已安息才行。”

陸宇翔說:“妹妹生是汪家人,死是汪家鬼,要超度,自然是他家超度去。”

第二天,我在大叔的請求下沒有走,我和陸宇翔來到河邊,只見河岸兩邊已經人山人海,河裡也著人在打撈。男方家裡請了一個道士,那道士看來有點本事,在我算到的指定地方打撈,陸宇翔正要上前說什麼,我忙制止了他,我說:“你過去就是,不用你去說什麼,有高人在,他們知道在哪打撈,如果你妹妹屍體上來,那道士要對屍體動手腳的話,你一定要阻止他,你大聲嚷嚷就行,不要和他動手,如果不行,我會出面的。”

我站在橋上看人打撈,橋上站滿了人,眾人都在紛紛議論,說這陸宇飛是鎮上神醫,也是鎮上仁醫,救死扶傷,任勞任怨,不管病人貧窮富貴,都是一視同仁,很多人都為她抱不平。

而在小鎮的牆上,到處都貼著一些小紙張,這些小紙張上有介紹陸宇飛生平事跡的,有寫她遺書內容的,有寫汪家家暴的,種種種種,貼得滿城都是,慢慢的,紙張以寫信的方式,慢慢向小鎮以外擴充套件。

這件事情很快傳到省裡,府臺要上報朝中,對這種小紙條的傳播方式不知道怎麼形容,師爺說:“這種紙條如同書信一樣傳播,字又不多,要不權且叫它微信如何。”

府臺大人說:“師爺形容得妙,微信,真是生動形象的把這些字條神化了,好你個師爺,有點本事。”

師爺說:“那個微信不可小視,你看才幾天,就傳到省裡了,下面的百姓,他們三五個,十來個一群,組成朋友圈,把事情議論好,再用微信方式發出去,這個方式好可怕,朝廷得取締才好。”

不說府臺大人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單說那道士在河中著人打撈,那道士指指點點,果然,從他指點的地方下手,有人拿勾去勾,勾著勾著,那河中的屍體突然冒了出來,直挺挺的立在水面,眼望船中的人,甚是恐怖。屍體雖然立在那兒,卻沒人趕過去觸碰,只聽那道士大聲訓斥說:“你這死鬼,尋死是你自找的,不能怨誰,你若想好生超度,輪回做人,你便聽我話,倒入河面,我們打撈屍體,你要作惡,小心我的鎖骨釘,我的鎖骨釘進肉入骨,你只要被此釘一釘骨,那就永世不得超生。”

那屍體立在河面,眾人不但害怕,還暗暗稱奇,道士說完後,那女屍不但未倒,在她眼中竟然流出血來,她僵硬的手突然伸直,對準船上的人,眾人嚇得叫了出來。

這女屍怨念太深,在白天能做出伸手的動作,若是晚上,只怕誰也難以降伏,那道士果然拿出鎖骨釘來,口唸咒語,準備把鐵釘打出去。

陸宇翔急忙站出來說:“道長且慢,道長如若射出鐵釘,我妹妹豈不永世不得超生?我妹妹受汪家虐。待,投河自盡,命已經很苦了,你再這樣損害她屍身,天理何在。”

這時,他妹夫汪坤喬站了出來說:“舅老爺,你這就不對了,我沒逼她跳河,是她自己要跳的,她死的時辰不對,道長說了,她會變厲鬼騷擾我家你家還有在場的各位父老鄉親家,如今不把她做了,難道等到她害人的時候再做嗎?那時只怕已經來不及了。”

陸宇翔說:“不行,這一釘下去,我妹妹不但永世不得超生,還要永世受鐵釘折磨,不能釘。”

汪坤喬頓時大怒對手下說:“你們怎麼做捕快的,站在這兒一動不動,是來吃飯的不成?”

船上另外幾個捕快忙過來抓住陸宇翔,汪坤喬說:“道長,你趕快動手吧!對付惡鬼不能心慈手軟,免得她傷害一方百姓。”

他這麼一說,便有人抱不平了,橋上一人大聲說:“憑她變什麼鬼,陸大夫是好人,他絕對不會隨便傷人的,他要殺人,也是殺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那些人該死,道長,你如果做這樣造業的事情,你起碼要折壽十年。”

那人說完,眾人都點頭,開始在橋上理論起來,汪坤喬說:“道長請快動手,別管他們,你這是為民除害,不會折損陽壽的,你放心,事情辦妥了,我會重重酬謝你。”

那道長看著河中詭異的女屍,竟然有點害怕起來,這道長是正宗嶗山道士,降妖除魔,原也厲害,只是這些年被名利所燻,什麼業務都接,他動手吧,明擺這女子是冤魂,不是厲鬼,不動手吧,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他見汪坤喬催他,便咬了要牙,拿出鎖骨釘,剛要打出去,誰知,那女屍猛然撲了過來,急猛迅速,他還來不及出釘,卻被女屍壓倒在船艙,他手中的鐵釘竟然刺入自己身體,慌亂之中他來不及封住鐵釘,那鐵釘入肉鑽骨,早已經附在他骨頭上了,從經往後,如果不死,這鎖骨釘的疼痛會伴隨他一生,直到死亡,就算死亡,他的魂魄也會被釘在身體裡,永遠不得超生,這也是他利慾薰心,該有此報。

那女屍壓著他,僵硬的壓在他身上,因為有日光,她的魂魄不能附體,早已沉入了河底,船上真的只是一具屍體了,道長掀開屍體,怨恨看了一眼汪坤喬,他用力一腳點在船上,縱身上了岸,撥開圍觀的人群,早已遠去。

汪坤喬對著道士喊:“王道長,您不能走,我可是放了定金的,你走了,我怎麼辦?”

王道長哪裡理他,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時,陸宇翔看著妹妹的慘狀,摟住妹妹放聲痛哭,在岸上的人很多受過陸宇飛的恩惠,跟著他哭起來,更多的人都在指責汪坤喬,罵他忘恩負義。岸上的人越說越氣憤,汪坤喬雖是捕快,也不敢再有怨言,等船靠岸,幫著陸宇翔把人抬上擔架。一群人抬著陸宇飛往汪家走去,誰知抬到汪家門口,卻被汪家的人阻止,說是不讓屍體進屋,跳河死的,進屋不吉利。

外面的百姓終於憤怒了,和汪家的人動起手來,最後官府來人,經過協商,這才把人抬了進去。

還是在橋上,我見那道士要下狠手釘死陸宇飛,我忙施法推了女屍一把,把女屍推上船,壓住道士,我看到道士起來時手中沒有了鎖骨釘,道士又黯然離去,我知道道士到頭來害鬼不著反被鬼害,我沒心害他,這也只能說他是咎由自取。

我跟著人群來到汪家,見屍體已經進屋,我知道,這女鬼要報仇,也只會找那些該死的人,女鬼也夠可憐的,這報仇之事便隨她去了,我轉身回到陸家,陸家大叔大嬸也去汪家了,我便牽了自己的馬出來,騎上馬,往湖南而去。至於後來,故事會怎樣發展,我懶得再去理會,世上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也不是我都能顧及到到的,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只想找到鳳凰,和她一起回到現代,這才是我現在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