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李瑞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能勇敢的站出來保護我,他訓斥那群變態了的壞人,當他提到了鬼奴時倒是提醒了我,我不是也有鬼奴嗎?我忙把求救訊號發了出去,只是不知道鬼奴收到沒,如果他收到了,我就有救了。

李瑞站出來時,眾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一個小男孩會如此大膽捨身救我,眾人都暗暗驚訝和贊許。這時的黃書謙最是羞愧難當,他的想法和我一樣,就是想過來一刀把我殺死,因為他沒能力救我,只能盡量讓我少受痛苦,但這個孩子的主動出擊,讓他尷尬的站在那兒,臉都紅了。

就在這時,五哥身上的手機響了,眾人冷不防嚇了一跳,蔣雯麗忙走了過去,在五哥身上亂摸,終於摸到手機,她接了電話,見裡面問楊局長,她一陣亂笑搪塞過去,裡面又說到幹爹,我知道一定是大膽了,我突然想起我出來時鎖了鬼奴,鬼奴不會人語,如果他已經收到我發出的資訊肯定想出來,可惜手機在蔣雯麗手裡,我不能告訴大膽,要他放了鬼奴,看來,向鬼奴求救也是枉然了。

蔣雯麗關了手機,她把手機隨手一丟,那手機落入水庫之中。蔣雯麗過去打了五哥一個耳光,五哥被困住,只能用眼睛瞪住她,蔣雯麗說:“哼哼,有手機,有手機能有用嗎?就算你現在打電話給公安局,等他們趕過來,錢純陽已經被你們殺死了,哈哈,哈哈,想想就好笑,錢純陽最信任黃書謙,黃書謙出賣了他,他最看重你楊局長,等下你又要親手去割他肉,想想就解恨,想想就有意思。”

五哥用眼瞪著蔣雯麗說:“你這獨眼怪物,你這醜八怪,老子看見你就想吐,你殺了老子好了,老子和我大哥一起去地獄報到,我和我大哥生死在一起,做永遠的兄弟。”說完,五哥一嘴濃痰狠狠的吐出去,一下吐在蔣雯麗臉上,蔣雯麗氣得又扇五哥耳光,五哥猛然撞向她,那蔣雯麗一閃,五哥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我心疼得喊了他一聲。

蔣雯麗吐了五哥一嘴說:“哼哼,你大哥是吧,你寧願死也不傷害你大哥是吧,你不割,我讓我男人慢慢割,我分配你割五刀,你不割,我讓我男人割五十刀,來個淩遲處死,你自己看著辦。”

五哥說:“你這陰毒的女人,當年要不是我大哥捨命從那山村把你救出來,你還是那對父子的性。奴,你卻不知感恩戴德,不但殺死你那兩個丈夫,還要害死你救你的救命恩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蔣雯麗見五哥揭她短,惡毒的說:“是我不知道感恩戴德嗎?是錢純陽這畜牲不知好歹,當年若是他和我結了婚,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嗎?我們蔣家不會落敗,他也不需要在古墓呆上八年,那將會多麼幸福快樂,是他蠢,是他不懂得選擇擁有幸福,害人害己,所以他該死,現在你們都知道了,你們也都該死。”

蔣雯麗說到我蠢,頓時更加咬牙切齒,她走了過來,一把推開李瑞,指著黃書謙說:“你到底動不動手,你要是再不動手,我也不需要你動手了,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黃書謙渾身哆嗦了一下,他被蔣雯麗威脅,只得再度慢慢走過來,他舉起手中的刀子,對我說:“錢純陽,如果有後悔藥,我寧願選擇不認識你,如果能從新來過,我寧願選擇不和你做朋友,自從和你做朋友以來,我沒有過過一天平靜的日子,其實我是一個喜歡過平靜日子的人,我的生活因你而每天膽戰心驚,我不想要這樣的日子,我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只是你一天不死,我一天膽戰心驚,我看你活著也是一種痛苦,不如讓我送你一程,那麼,我們兩個都不會再痛苦了。”

黃書謙要殺我,卻為自己找殺我的理由,我說:“黃書謙,你錯了,平靜的日子是需要自己去爭取,而不是逆來順受可以得到的,我就算真的消失了,平靜的日子還是不會屬於你,因為你不配,你懦弱,你膽小,你人品差,你根本不配擁有平靜的生活,你只要活著,生活就是你的噩夢,你既然說不想和我過日子,我收回我先跟你說的話,我們如若有機會,再見,也永遠不是朋友,因為你不配做我的朋友。”

我盡量多說話來拖延時間,希望能等到鬼奴來救我。和黃書謙說話的同時,我再次向鬼奴發出訊號,希望他能收到,可是,我看著夜空,只見彎月如勾,星星閃爍,彷彿,連蒼天都把我遺忘。我心裡頓時一陣悽苦,看著黃書謙猶豫的舉起刀,我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

連叔厭惡的看了一眼鬼奴,和大膽走了出去,那鬼奴更加瘋狂的撞擊籠子,連叔有點害怕了,他對大膽說:“大膽,要不我們放了他,等純陽少爺回來,就說他自己硬要出去,走丟了,怪不得我們。”大膽說:“現在幹爹可能有危險,我哪裡還有時間去放他,連叔,你隨他鬧去,他若是自己掙脫出去了,我們也沒有責任,隨他呢,放他幹嘛!”

兩人說完走了出去,大膽騎了摩托車出來,對連叔和文小芳說:“連叔,小芳,你們進去睡覺吧,連叔你也早點關了門,看情形那鬼奴想逃跑,鬼奴畢竟是幹爹的東西,在我們手裡丟了可不好,就算他逃出籠子,我們把他關在屋裡,等幹爹回來再處理,要放要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這時,只聽屋裡砰的一聲響,大膽大叫一聲說:“不好,鬼奴逃出來了,連叔,快關門,不能讓他跑了。”

連叔和大膽猛然沖了進去,果然看見鬼奴逃出籠子,不過鬼奴像是受了傷,他看見兩人進來,猛然想要沖出門去,大膽眼疾手快,一下把門關住了。

我一直在召喚鬼奴,野鬼山莊離這裡不是很遠,以鬼奴的速度,根本不要多久就可以趕過來,我想到,鬼奴被我鎖住,他不會和連叔他們溝通,只怕連叔他們不會放他出來,那麼我就真的沒希望了,想到這,我心如死灰,沒了希望,看來,我只能等待蔣家兄妹對我的非人折磨了。我閉上眼睛,等著黃書謙的刀子落下來,只有黃書謙殺死我,我才不會受折磨。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蔣雯麗厲聲說:“黃書謙,你想一刀殺死他嗎,你敢這樣的話,我要你先動手幹嘛,你給我先割他五刀,割下來的肉丟到水庫裡喂魚。”

黃書謙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說:“你這麼殘忍,你來,我做不出來。你總是想要他死,我一刀殺了他不好嗎,我真不懂你們女人,你明明在心裡很愛他,卻又想殺死他,金百靈,你也是,你愛的·也是錢純陽,你們女人不是說,愛他,就放手讓他幸福,你們為什麼不可以放過他呢!你們為什麼要逼我對他下手。”

蔣雯麗說:“愛她,就放手讓她幸福,這是說對女人,而不是對男人,女人的名言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寧願毀滅,也不能讓他幸福。”

黃書謙哭了出來,他對著我說:“錢純陽,都是你惹下的風流債,為什麼要我陪你一起受罪,我今天殺了你,我再自殺,這樣一了百了,你滿意了吧!”黃書謙說完,猛然一刀對準我心髒紮了下去。

蔣雯麗本意是要慢慢折磨我,不能讓我死得那麼痛快,她趕忙過來阻止黃書謙,就在這時,我的鬼奴突然出現,只見他長手一帶,那黃書謙便轉了方向,但那一刀還是紮了出去,只不過不是紮在我身上,而是紮在了蔣雯麗的胸口上,蔣雯麗痛苦的一聲大叫,倒在了地上。

金百靈見我的鬼奴來了,她忙驅出她的鬼奴,那鬼奴瘋狂的過來和老鬼奴撕打,但他哪裡是老鬼奴的對手,被老鬼奴三下五除二,狠狠的摜在地上不能動彈,我沖老鬼奴喊:“殺死他。”

老鬼奴一把抓起那鬼奴,狠狠的擲向山壁,那鬼奴被他擲得成了一堆爛肉,我猛然撿起我法杖,一杖刺過去,一下刺入鬼奴心髒,徹底殺死了那鬼奴。

我刺下去時,金百靈悽厲的大叫:“不要啊!那是我舅舅。”原來是她舅舅,我在心裡說:“你舅舅又怎樣,我要殺的就是你舅舅,所以我毫不猶豫的紮了下去。”

金百靈瘋了一樣,搶過黃書謙手中的刀子,猛然沖向我,一刀向我紮來,我本來可以用法杖抵抗,可我不知為什麼,對她,我就是下不了手,既然對她下不了手,我只是呆呆的看著她,任她的刀子向我紮來。

在場的人看著,有人發出了尖叫,五哥大喊:“大哥,閃開啊!”我雖然聽見,卻忘記要去閃開,我只是痴痴的看著金百靈,彷彿在等待那刀子的到來,彷彿我本來就該讓金百靈刺個千瘡百孔。

就在金百靈刀尖要刺到我的時候,我的鬼奴用他長長的手,一把抓住金百靈的脖子,猛然把她拖開,摔在了地上。

金百靈要刺到我身上時,我痴痴的看著她,我發現她眼中沒有一絲猶豫,那種堅毅的眼神就是要把我撕碎一樣。對她,我終於徹底失望了,我想,死就死吧,死了,一了百了。沒想到鬼奴救了我,我沒有死成,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金百靈,再沒有一絲眷戀,因為,她不值得我再對她留戀。

這時,鬼奴一下跳到我肩頭,對那群人虎視眈眈,我知道只要我一聲令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卻他們說:“你們滾,都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

蔣四虎把手指放嘴裡一哨,頃刻間,水庫對面駛來一條船,靠岸後,他們的人全都往船上走去,五哥還想攔阻,我說算了,五哥看了我一眼,沒再過去。黃書謙抱著蔣雯麗從我身邊過去,那蔣雯麗已經奄奄一息,到我身邊時,她叫黃書謙站住,她看我一眼,微弱的說:“錢純陽,我那麼喜歡你,那麼在意你,我想問你一句,你可曾在意過我,你告訴我,有沒有一點點在意過我。”

我看著她搖搖頭,她一激動,嘴裡開始往外冒血,她還有話說,於是狠命的把血嚥了下去,她說:“那年你拼著命救我,我一直以為你曾經在意過我,我以為你不和我在一起,你只是介意我身子髒,沒想到,原來你根本沒喜歡過我,那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捨命去救一個和你不想幹的人。”

我冷冷的說:“救人是我的本能,我救那麼多人,誰都要以身相許,那我早就三宮六院了。”

蔣雯麗說:“我明白了,只是,我今天才真正明白,我真傻,我愛你,我曾用生命的每一個細胞愛你,我以為你會明白,我錯了,唉,雖然我錯了,但我還是愛你,我要死了,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蔣雯麗看著我,眼光裡全是祈盼,我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她還想說什麼,嘴裡卻被湧出來的鮮血堵住,她唯一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滴眼淚滾了出來,她就這樣盯住我,在黃書謙懷裡死去,那眼睛就那樣睜著,不曾合上。

黃書謙看了我一眼,把蔣雯麗抱上船,船啟動時,金百靈站在船頭,對著我悽厲的大叫:“錢純陽,我不會放過你的。”船漸漸遠去,那聲音卻還在水庫上空回蕩,直到船不見了聲音才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