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怎麼樣,薛元敬這總算是對她善意的提醒啊。

她就想要追上去,但無奈薛元敬忽然走的很快,她這小胳膊小腿的壓根就追不上啊。只好氣喘籲籲的跟在他的身後。

好在轉過一條岔路,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韓奶奶的家。

就見三間大瓦房,一帶土牆院子,兩扇院門大開著,可以看到院子裡面收拾的很幹淨整齊。旁邊院角那裡還栽了一棵石榴樹,正開著紅豔豔的小花朵。

雖然院門大開著,但薛元敬並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在院門口停下來,抬手敲了兩下院門,然後微微的揚著聲音叫:“韓奶奶?”

屋子裡很快就有人答應了一聲,問著:“誰啊?”

說著,就有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

靛藍的衣裳,漿洗的很幹淨,一看就知道是個愛幹淨的人。頭上還搭了一塊藍底印白花的布巾。生的中等身材,眉眼和善。

一見是薛元敬,她面上立時就露了個笑容出來,說道:“哎呀,原來是敬哥兒呀。今兒你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快進來。”

說著,就親熱的叫薛元敬進去。

薛元敬就走了進去。薛嘉月也想要跟進去,就親親熱熱的開口叫道:“韓奶奶,你好。”

不過韓奶奶對她的態度可沒有對薛元敬那樣親熱,反倒很冷淡:“哦,是二丫啊。你是跟敬哥兒一起過來的?那就也進來吧。”

薛嘉月清脆的應了一聲。一抬頭,就看到薛元敬正在冷眼看她,想必心中是在想她好厚的一張臉皮。

薛嘉月無奈的撇了撇唇角。

她在薛元敬跟前已經這樣的難刷好感了,但沒想到這個韓奶奶對她好像也很不待見的樣子。可她若想到外面的鎮上看一看,只怕少不得的就要藉助這個韓奶奶。

唉,真真是難為死個人。

不過薛嘉月面上還是帶著笑的和韓奶奶攀話,一面跟在她身後進屋。

就見堂屋裡面桌椅板凳都揩抹的幹淨,靠牆角放著幾大包的黃豆,還有一些旁的農具。

韓奶奶叫薛元敬坐,然後去廚房裡面捧了兩碗豆花過來。一碗給薛元敬:“這是我今兒早上剛做的豆花,你喝一碗。”

薛元敬忙起身站起來,口中推辭不接。卻被韓奶奶說道:“你這就跟我客氣了。我家那小子哪次給我來的信不是你念給我聽的?給他的信也都是你代我寫的。你還從不要我這個老婆子一星半點的潤筆費。現在我老婆子請你喝一碗豆花你還跟我這麼客氣?再客氣我可要生氣了。”

說著,就將手裡的那碗豆花硬塞到薛元敬的手裡。薛元敬只好接過來,又恭敬的對她道了謝。但他也沒有立時就喝,而是放到了手旁邊的桌子上。

韓奶奶這時又將手裡另外一碗豆花遞到了薛嘉月面前。面上神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給你。”

薛嘉月想了想,就沒有推辭,而是站起來,雙手來接,又甜甜的笑著道謝:“謝謝韓奶奶。”

韓奶奶鼻中輕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她,走開去跟薛元敬說話。

薛嘉月一面喝豆花,一面心中就想著,這韓奶奶看著是個好相處的人,但剛剛孫杏花說她來借騾子的時候韓奶奶不肯借,語氣還不好,看現在韓奶奶對她的這個樣子,想必韓奶奶是不喜孫杏花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