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越說越顯得激動,他牢牢的抓住陳伯榮的手,熱淚縱橫開始表衷腸。

“哥!當初我們全家都困難的時候是您拉了我一把,把我們全家帶到城裡來生活,好吃的好用的還有高出好幾倍的工資,讓我阿忠一地地道道的大老粗,變得天天開車豪車吃著海鮮牛肉的富貴人,如今我阿忠的一切都是哥給的,因此哥的大恩阿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現在哥的經濟上遇到了困難,我阿忠不可以忘本獨自逍遙快活,我要留在哥的身邊幫助您渡過難關,所以請哥不要再說讓我離開的話”

阿忠的一番肺腑之言,另陳伯榮感動的滄然淚下。他原以為如今落魄了也定成了孤家寡人,公司高管離職的離職,跳槽的跳槽,此時的盛世只剩下個空殼子,就連平日裡最貼心的何副總也會在做完所有的事情後飛去美國了,陳伯榮苦心經營的盛世集團彷彿一夜之間僅剩下一幢雄偉的建築了。可悲!可嘆!

“謝謝你阿忠,我知道你一心一意為我好,但繼續留下來不是一個人所能決定的,你還要問一問桂花和香香的意見”陳伯榮是真心不想連累阿忠。因為現在的他再也不當年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傳奇了,他現在都不敢保證能給老婆和孩子帶來優越的生活,就更別提忠叔一家了。忠叔若是真的留下來,那麼承受的困難會很多。

“好,哥。我跟桂花說說,我想她也會同意留下來”忠叔信心滿滿。

“嗯,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忠叔沒走出多遠又被陳伯榮叫住了“阿忠,我想聽桂花的真實想法,而不是你強加給她的。如果勉強留下來又有何意,最後搞不好還會傷了兩家人的和氣”

陳伯榮的話多少提醒了忠叔,忠叔這個人有點大男子主義,所以家裡的事忠嬸幾乎都聽忠叔的,有些忠嬸不願意的最後架不住忠叔的威嚴獨斷只好委屈接受了,所以說結婚二十年忠嬸對忠叔的意見大了去了,只不過不敢反抗罷了。

“哥的意思我懂了,我會好好跟她說的”忠叔轉身出去了。

陳伯榮獨自一人呆在書房,喝茶,對著電腦發呆,或是站在窗前凝望天空的月亮,再或者躺在沙發閉著眼睛看似什麼都沒想,腦子裡的事情卻是亂七八糟的堆積如山,甚至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唉……”陳飛揚嘆了口氣,索性從沙發上坐起。其實對他而言什麼都可面對,當初他赤手打天下時,也是從無做到有,從一天幾十元掙到一天幾千萬,這個過程他都經歷過所以心裡早已有承受力,從公司高層再到部門的職員,或是面對忠叔和小李,他都要以從容心去的面對,只是……

陳伯榮唯獨無法面對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他真的不知道當顧宛如和兒子一早醒來後,面臨的是找房子搬家的一些鎖事,或是真戳痛處告訴妻兒他已經不再是土豪了,雖說不是一貧如洗也是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了。唉!這些話要怎麼開口呢?

越想陳伯榮的頭越痛,直到痛得非要吃藥才能緩解了。他只好離開書房,回臥室拿藥。

推開臥室的門,壁燈閃著幽暗的橘色光圈。

陳伯榮躡手躡腳的走進臥室裡面,藉著燈光隱隱地瞧見顧宛如面朝裡躺著,身上搭蠶絲薄被,陳伯榮的腳步並沒有驚擾到顧宛如,她和身體隨著均勻的呼吸起伏。

陳伯榮不到床頭櫃旁,蹲下身輕輕地隨手拉開了抽屜。在眾多的小藥瓶之間翻來找去,時不時發現中嘩啦的響聲。

咦?沒有找到……

或許是燈光太暗了,陳伯榮索性將他那邊的床頭燈點亮。

又仔細的找了一遍果真是沒有,陳伯榮只好關上了抽屜。

頭疼仍然沒有緩解……

陳伯榮去浴室洗了把臉,頭痛一直纏著他。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事太多頭又痛,陳伯榮怎麼也睡不著。

他擔心會影響顧宛如休息,決定去家裡的客房休息,剛站起身……

“伯榮,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顧宛如慢慢的坐起來,揉著睡眼問。

“我頭疼睡不著,總是翻身怕吵著你,我還是去客房睡吧”

顧宛如點亮了她那側床的頭,房間的光線立馬亮起來。

“頭疼啊,吃藥吧,別幹挺著”

“找過了,抽屜裡沒有”

顧宛如下了床,小聲嘀咕著“我前幾天還吃來著,怎麼會沒有了呢,一定是你沒找到”說著顧宛拉開抽屜。

果然,顧宛如一下子便找到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那上面清楚的寫著止痛藥,可以緩解身體各種疼。

“吃一粒就行,吃多了這藥的副作用大”顧宛如將一粒白色的藥片放在陳伯榮的手中“等著,我去給你倒水”

顧宛如穿著淡紫色的長款的睡裙,橘色的燈光映著顧宛如纖細挺直的腰身,依舊溫宛迷人。

不知不覺陳伯榮的眼眶濕潤了,越發覺得虧欠顧宛如的太多太多,當年他開如創業時真的很難,顧宛如跟著他任勞任怨,後來他慢慢有錢了,日子越過越富裕反而越來越忽略對顧宛如和兒子的照顧,使得顧宛如換了抑鬱症離開了家,那四年也是最痛苦最難熬的四年,他差點失去真愛的妻子和活潑可愛的兒子,幸好老天眷顧宛如回來了他們夫妻二人恩愛不變,兒子又是如此的懂事孝順,原以為可以好好的安渡下半生了,沒想到卻又回到生活的起點。

造化弄人~~當陳伯榮想要好好補償她們母子的時候,卻要面臨破産了,沒有好的物質條件又何來的安逸生活呢?唉~~陳伯榮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伯榮,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別悶在心裡不妨說出來,說不準我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顧宛如遞上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