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榮原打算今天不出門在家休息,順便和忠叔打理下他的小花園。不曾想陳飛揚決定收購鼎鑫在城西所建高爾夫球場的開發權,他只好回公司籌劃和準備相關的合同和資料。

車上何副總打來電話說市政新委員的名單已經公佈了,趙剛已經被正式任命為江濱市長。掛上電話陳伯榮思緒萬千,回想著十五年前趙剛初到江濱時的情景。

那一年趙剛38歲謙和儒雅頗有君子風範,那時他只是副市長的秘書。一次酒會上陳伯榮與趙剛相識,二人相談甚歡至此稱兄道弟。從此後陳伯榮無念經從政策還是經濟上無限的聽從和支援趙剛,一步步奠定趙剛在市政的地位。

十五年前趙高的鼎鑫不過是個言不經傳的小公司,財力根本無法與當時的盛世相媲美。那時的趙高也不曾飛揚跋扈為人處事小心謹慎,那時的趙高還要處處倚仗著趙剛。然而當一個人被權勢利益沖昏了頭腦迷失了心智,那麼他一定會忘記自己曾經的恩人,趙剛趙高兄弟二人皆如此。

五年前趙剛當上了副市長,那以後便開始對陳伯榮處處提防,甚至擔心盛世的勢力再擴大下去將來會無法撐控。他開始拼命扶持自己的叔伯兄弟趙高,六、七年時間他假公濟私利用職務之便多次開綠燈於趙高。

迅速崛起鼎鑫成為在江濱唯一能與盛世抗衡的集團公司。前段時間城北娛樂場開發權又被鼎鑫奪走了,為此陳伯榮還大病了一場。

望向車窗外,陳伯榮禁不住感嘆“唉!也許我真的老了,再沒有當年的沖勁和幹勁了。商場如戰場那些爾虞我詐,阿諛奉承我見識夠了也累了,是時候好好休息頤養天年了,但願飛揚將來可以接替我,讓盛世集團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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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揚也沒閑著今天有兩件事要辦,先去醫院重症科去看王大爺老伴,然後到車輛管理所報名重考駕照,他答應過周雪的事一定會辦到。

陳飛揚今天的裝束很休閑,一身米色阿迪達斯的運動裝,腳上是深棕色耐克經典款跑鞋。頭發吹得自然蓬鬆,發絲的兩側用啫喱定型,稜角精緻的五官完美的展現,看上去即俊逸又陽光。

“寶貝,讓忠叔陪你去,這樣媽媽放心些”顧宛如一臉關切。

“一會兒家政公司來人打理公園,爸爸不在家只有忠叔知道怎麼是侍弄花草,有李哥陪我去就可以”

“那好吧,若是車管所那邊有人為難你,就打電話給媽媽”

“不會的,人民公僕為人民,怎麼會為難我呢”陳飛揚漫不經心的說。

“好吧”她見兒子主意已定,便吩咐小李開車去送陳飛揚。

小李回房間換了身西裝,便去車庫提車。這時香香一臉不捨得湊了過來:

“陳少,您是要出門嗎?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不會很久,但時間不定”

陳飛揚抬頭望了望天,只見碧空如洗,絲絲雲朵都不見,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不由得感嘆“這小天,爽爆了”

通常小李開車都是接送來陳家的客人或親戚。忠叔則是負者接送顧宛如和陳飛揚。至於陳伯榮介麼個大土豪,是專門由四名保鏢負者接送。

不多時,小李駕駛一輛奧迪q7停在別墅的大門外,瓷白色的車身看上去即時尚又霸氣。土豪就是土豪,各類豪車比比皆是。

他臨上車時,顧宛如仍一再囑咐“揚揚,有什麼事,先打電話給媽媽,千萬別委曲了自己”

“放心吧”陳飛揚揮了揮手淡然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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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重症科。

雙腳踏入醫院的大門,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味道撲鼻而來。陳飛揚自小就不喜歡這裡對此內心充了恐懼,總覺著一些人一但進了這道門就有可能再也走出來了。

記得六歲時他發高燒,體溫一路飆升直達溫度計最高值,他父親連夜趕著馬車將他送了縣裡的醫院。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值班醫生對他父母說幸虧送來的早,不然孩子恐怕要燒出什麼後遺症出來。

吃退燒藥根本降不下來溫度,醫生說必須馬上住院治療,要趕緊給患者輸液。陳飛揚記得那是他第一次打針,當細小的針頭穿進他靜脈血管的時,他只覺得全身神經緊張得不能自已,心跳快得幾乎另人窒息,然後他眼前一黑暈了過了去。在醫院裡住了七天,每次只要一紮針他就暈過去,直到液體輸完才醒過來。

上了高中學校體驗要抽血,他嚇得趕緊跟老師請假謊稱家裡急事,老師半信半疑告訴他現在是學習關鍵期不能隨便請假,如果家裡真有急事,必須由家長打電話跟老師親自請,學生口頭請假一律不給。

我去~~陳飛揚當場就懵逼了,請假是假逃避打針才是真。既然老師不給假他又沒處躲,只好乖乖排隊去抽血。結果護士的針剛紮進去他就暈過去了,等他醒來時候老師和同學們都嚇壞了,醫生說這是典型暈針症。

“唉!”陳飛揚長長出了口氣,一回想起那細小的針尖,頭便暈沉沉的。

可俗話說,人吃五穀雜糧,豈有不生病。不舒服就要去看醫生,這醫生工作的地點就是醫院。所以,陳飛揚也在逐漸適應,慢慢學會克服埋在心裡的陰影。可現在即使他再努力再堅強,行進的步伐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膽怯。

“陳少,您不舒服嗎?腿好像在抖”小李眼尖看到陳飛揚的不適。

“沒有,我哪有抖”陳飛揚趕緊直了直腰板,可不想被小李看輕自己“我只是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你聞啊好濃的藥味”陳飛揚捂著口鼻表情相當痛苦。

“哦,陳少請您在這裡等一下,車上有一次性口罩,我馬上給您取來結,帶上了也許會好些”

“主意不錯,你還挺機靈”陳飛揚連忙點頭同意。小李前腳走,陳飛揚馬上栽倒在椅子上,頓時覺得心慌難受,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約莫10幾分鐘,小李將口罩取來了,又從包裡取出瓶礦泉水“陳少,您先喝點水,這樣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