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分兩次吃陳飛揚也是醉了,不過這次總算大團圓了。

吃飯麼,果然還是大家聚在一起吃才叫熱鬧。現如今的‘過年’講究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除夕夜的團圓飯。

今晚,顧宛如可謂大顯身手,短短十幾分鐘,又多燒了好幾道菜。京式的,東北的,粵式的菜品樣樣齊全。色澤上乘的白玉瓷盤裡盛放著各色珍饈,盤邊還精巧點綴著碎小的花瓣。

忠嬸和李嫂子在一旁打下手忙不停,臉上個個帶著笑。至打她們來到陳家,陳伯榮還是第一次同大家一起用餐,所有人都是欣喜萬分。

有好菜,當然離不開好酒。喝酒呢,陳伯榮喜歡紅酒。

紅酒最好當屬法國,在中國法國紅酒中屬拉菲名聲最高,它是最早讓國人熟知的葡萄酒品牌。90年代剛剛開放的中國,無論是私人聚會還是公眾場合,搖著一懷82年拉菲那是時尚與尊貴的象徵,現在一瓶82的拉菲市場價格大概8—10萬左右,只有土豪喝得起。

陳伯榮就珍藏著一瓶正宗的82年拉菲,是前幾年一位法國朋友送給他的。今晚他高興便讓忠叔把酒開啟,要與全家人共分享。

極品佳餚配有美酒相伴自然是極好的,眾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久違了暢懷心菲的笑,久違了暖暖溫馨的親情。

‘請叫我雷鋒’陳飛揚不由得想。

他舉著高腳杯凝望著杯中濁紅的液體,滿耳都是幸福的笑聲。

陳飛揚第一次喝酒,還是極品紅酒,必須細細品味。第一口輕酌,只覺得酸澀入口,舌尖微麻直達鼻腔。第二口深酌,澀澀中略帶絲甘甜。三口,甜甜澀澀,澀澀甜甜。

三杯下去,他開始頭發暈腳發軟,身體不自覺得往下滑。直到一根筷子掉下來,打在顧宛如的腳上。

“揚揚,你怎麼了?喲,臉好紅是不是喝多了?”

“呵呵~~媽,我沒事”他想挺起身怎耐渾身輕軟無力,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滑了下去,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揚揚,揚揚,兒子……”

“陳少,陳少……”

“夫人別急,陳少沒事,想必是倦乏了……”忠叔和小李攙扶著陳飛揚回房間休息。

一路暈,轉。

躺在床上只覺得房間裡的大小事物,在眼前不停的飛旋。整個身體忽悠悠的,好似在太空中游蕩。

靠~

瞧!這點出息,三杯紅酒就多了,還是不是男人吶!想著想著,陳飛揚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

入夜微涼。

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那半遮半掩的紗簾,映在陳飛揚俊逸的臉上。搭在他腰間的蠶絲薄被不知何時滑落,只覺得一股涼意侵入。

他哆嗦著伸手在床上摸索著,直到抓住了薄被的一角,輕扯過來蓋到了身上。

冷~

莫名的寒意再度侵襲而來他從夢中醒來,睜開雙眼藉著窗外清幽的月光隱約可辨房中事物,想起身去浴室小解怎耐身體僵硬一時動彈不得。

手腳好似被繩索捆綁越掙紮越提不起一點力氣,想大聲喊叫然喉嚨如同被密封一般,絲毫發不出一點聲響。

草!難道被點穴了?

這一定是在做夢?夢魘了嗎?一定是的。

嗯嗯~~嗯嗯~~

他使出渾身力氣想沖破喉嚨大聲呼救,然而只發出極弱的‘嗯嗯’聲。這時,面前雪白的牆牆壁上映出一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靠~~神馬啊?房間裡除了他再無他人,牆壁上哪來晃動的人影?

什麼鬼?

驚得一頭汗,身體更加麻木僵硬。

那身影搖曳著肢體一點點,一點點。天吶!影子竟然從牆壁上走了下來。慢慢地挪步到了他的床前。直直站著,如同剪影一般。

我去~這是什麼節奏?不是被搞死,就是被嚇死。

影子漸漸清晰,終於……辯出一人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