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豪放的吵架姿態,如此暴躁的燕十九,別說彥卿,連丹恆都有些發愣。

該說不愧是武人堆裡混大的嗎?

穹和三月一人一邊死死捂住了彥卿的耳朵,孩子還小,少聽些為妙。

不過這麼說來,下次打遊戲遇到傻子隊友就知道該關門放誰了,穹突然想到。

“你受處分你要賠錢管我們屁事?你們公司的條例又管我們屁事?來仙舟的地界講你們公司的法?你以為仙舟是什麼地方?!要不是朱明使節救了你們你們現在連個全屍都沒有,不報恩也就算了還敢仙舟的地界上耍橫?!”

“你耶耶我就把話撂這!這個箱子,你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夠了!”斯科特大喊一聲,試圖用音量壓過燕十九的氣勢,“我真是受夠了你們這些野蠻人的胡攪蠻纏,不管你說什麼,公司都絕不可能把貨物給你們檢查!”

燕十九氣極反笑,抽出重華直指斯科特與他身後的貨箱,“我也說了,我管你什麼理由,現在!立刻!馬上!要麼你自己開這個貨箱,要麼我來幫你開這個貨箱!”

“你你你你你幹什麼?”斯科特看著手持重華滿眼戾氣的燕十九接連後退,躲到另外幾個公司職員身後,才道:“我可警告你!我在這可是代表公司的,你要是動手,可就視為蓄意破壞公司與仙舟關繫了啊!你擔得起這個責嗎你?”

“還有你們!”斯科特憤怒地指著站在一邊的彥卿和列車三人組,“你們不是雲騎軍和大名鼎鼎的無名客嗎?就看著他在這撒野,意圖危害公司職員的人身安全嗎?啊?!”

“我們?”穹瞪大雙眼,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通道:“兄弟,你以為我們站哪邊的?而且到底是誰在撒野?”

燕十九不耐煩地走近貨箱,招呼道:“夕葵小姐,檢查貨物吧,再講下去沒完沒了的,別真讓他們過兩天修好走了。”

“誰是你兄弟?!不可理喻!你們簡直不可理喻!”斯科特暴跳如雷,“兄弟們,給我上!絕不能讓這群家夥靠近貨箱!”

實力不強,也沒什麼以命相搏的膽氣,大概只是表示一下他們真的有在努力保護公司的貨物。

斯科特打架的時候躲在一旁,員工都倒了卻在一旁亂叫,燕十九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拳。

心煩意亂的時候,討人厭的家夥即使只是在呼吸都是一種錯誤。

“你說你們這是何必呢。”穹看著滿地的公司員工幸災樂禍,“本來他今天就煩,你還上趕著讓他出氣。”

“哎呀呀,都是些皮肉傷,放在丹鼎司都是會被醫士趕出去的,閣下的身手真是精巧。”黑發的持明女子面帶笑意款款而來,“妾身丹鼎司司鼎靈砂,受工造司委託協查貨物而來。”

在靈砂的手觸碰到貨物的瞬間,出於某種特殊的、在與穹同行的日子裡鍛煉出來的直覺,燕十九覺得又要有大事要發生。

不為別的,主要是他前面活的幾十年年遇到的大事加起來也沒有和列車組在一起幾個月多。

“咱們湊一起的日子還真是……跌宕起伏啊。”燕十九說。

三月七一箭凍住失控的機械,“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要吐槽啦!你都是跟誰學的呀!”

穹輪著棒球棍也沒忘了插嘴,“可不是我啊。”

“你們聊天也沒好到哪兒去吧。”

伴隨著丹恆一錘定音的話語,咆哮靈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丹恆老師,你明明也加入了。”說完,三月七轉身朝向斯科特,氣憤道:“你們就準備把這玩意放在仙舟的碼頭上?”

看著滿臉驚慌的斯科特,燕十九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氣順了還是已經氣過頭了。

“現在好了,斯科特先生。”燕十九看著斯科特,皮笑肉不笑道:“現在是仙舟要一紙訴狀投訴到庇爾波因特了。”

彥卿有條不紊地安排善後事務,觀他今日行事作風,燕十九算是明白了為何景元會如此心疼這孩子的早熟。

這孩子比雲璃還小幾分呢,燕十九沒忍住摸了摸彥卿的馬尾。

發量比他的還少些,可憐孩子,每天勞心費神的,景元也不知道給他買點兒芝麻糊吃。

彥卿驚訝轉身,“誒,老師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