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他好像沒忘掉,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卡芙卡不怎麼驚訝。”

燕十九一個鯉魚打挺,就差沒按著穹的肩膀讓他快說別廢話了,“那他的魔陰身呢?怎麼樣了?”

“看著挺好的,還跟我說了不少話呢。”

穹不知想到了什麼,嘿嘿笑了兩聲,“他還跟我說其實我以前一直跟著卡芙卡,她愛死我了!”

似乎是覺得剛剛說的話似乎有歧義,穹連忙補充道:“我是說,他說卡芙卡愛死我了。”

燕十九白他一眼,“廢話,要是刃愛死你了那還得了。”

穹頓時打了個冷顫,這畫面的獵奇程度實在是超過了這個芳齡半歲的星核精的承受能力。

“等等......你不好奇他要去見誰嗎?”

燕十九躺回沙發,淡定道:“總不會少了我。”

既然刃沒能在卡芙卡的言靈下忘掉那些事,魔陰身也被壓制了,那他就一定會來見他。

穹簡直要被燕十九的自信折服了,“不過說起來,還是他居然其實還挺能說話這個事更讓我驚訝一點。”

燕十九踹他一腳,笑罵道:“他不會說話難不成還是個啞巴。”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他肯定話少得不得了,畢竟之前遇見他,他都跟嗯啊大將似的。”

“你這形容,精闢!”燕十九說完,歪倒在沙發上笑得想死,“他能說得很,以前和丹楓在一起,兩個人躺搖椅上,曬著太陽喝著茶,各罵各的,能罵一下午不重詞。”

穹難以想象,現如今那樣陰沉冷冽的男人,竟也會有和他的朋友一起躺在搖椅上聊天的時候,像兩只靠在一起曬太陽的貓,懶洋洋地享受羅浮靜謐的午後。

呃......也許沒那麼靜謐,畢竟兩個人可以罵上一下午不重詞。

他們會說些什麼?穹不禁有些好奇。

從沒有人會說前任持明族尊長到底是沉默寡言還是言語滔滔,一生傳奇的百冶,在說書人的嘴裡也一貫是恃才傲物的形象。

他們是仙舟百姓茶餘談資,是羅浮傳唱七百餘年仍盛名不衰的傳奇,是目下無塵的龍尊,是炳若日星的工匠,是威名赫赫的英雄,是罪該萬死的惡徒。

而對於燕十九,他們只是摘下龍尊與百冶的名號後,平常又鮮活的一對損友。

燕十九還在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笑得那麼開心,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穹卻覺得他很難過,難過到哭不出來,喊不出來,說不出來,所以只能笑,笑到眼底發酸,假裝笑出來的鹹水也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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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府。

景元將茶盞推到瓦.爾特面前,“新制的麟淵春,瓦.爾特先生嘗嘗。”

其實麟淵春得麟淵境的龍尊沏來才最為可口,當年景元年紀尚小,丹楓就為他沏一壺香氣四溢的麟淵春,來打發饞酒的小崽子。

景元沏了這麼多年茶,手藝也有了當年丹楓的七成水平。

瓦.爾.特拿起茶盞輕抿一口,“果真好茶,甘甜可口。”

“瓦.爾.特先生喜歡就好。”

景元也笑眯眯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