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都沒有親我 小狗求親親(第2/3頁)

“十九，是我。”白芍柔柔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燕十九連忙起身為白芍開門，“姐？怎麼不休息？”

白芍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來盯著你喝藥，是那位白露小姐開的安神補氣的方子，我找客棧老闆借了廚房，現在喝溫度正好。”

燕十九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白芍一直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伸到燕十九面前。

一根草莓糖葫蘆。

白芍坐在燕十九身邊，撐著臉看他在她身旁像小時候一樣一點點舔完糖衣，再幾口吃掉木簽上的草莓，最後一個精準的投籃，將光禿禿的木簽丟進垃圾桶，才溫和道：“十九想和我聊聊天嗎。”

燕十九胡亂地點著頭，不論什麼時候，他都不會拒絕來自白芍的提議。

白芍忽然抱住了他，她那麼用力，簡直恨不得把他整個人都抱進懷裡，好讓這世上所有的酸楚與痛苦都不能越過她來傷害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眼淚砸在燕十九肩頭，他頓時手忙腳亂，“怎麼了？怎麼哭了姐？誰？誰欺負你了？！”

“很辛苦吧。”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燕十九語無倫次道：“沒......沒有啊，我挺好的啊，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有胳膊有腿的。”

白芍沒回話，良久，她才松開雙臂，紅著眼來回撫摸著燕十九的臉頰，“姐姐的小十九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仙舟有句古話叫長姐如母，你覺得會有母親看不出她孩子的痛苦嗎？”

白芍的眼裡又彌漫出一層水霧，“有時候，我都會後悔，後悔和防風還有將軍一起把你送來羅浮。我們逼著你走出來，可是……可是要是你沒有離開曜青，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不是這樣的。”燕十九認真的看著白芍的眼睛，鄭重道：“姐，不用後悔，真的。我認識了很多朋友，還和深愛的人有了家，哪怕現在有了許多波折，可我從來不後悔遇見他們。”

“我承認，我......很難受，可我不後悔。”燕十九低垂著眼簾，把頭靠在白芍的肩膀上，“因為那是真的，這些痛苦，證明我走出來了，證明我不再是把自己關在籠子裡無憂無慮也無知無覺的鳥。”

“姐，還記得你帶我去看的那部幻戲嗎？‘寧可要真實的痛苦，也不要虛假的快樂’”

白芍的淚水簌簌而下，“可是我的小十九，你這麼難受，為什麼只在心裡哭呢？即使是我和防風，也沒能讓你有哪怕一丁點兒安全感嗎？”

燕十九梗著脖子，“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

“在我面前還要當大丈夫嗎？”白芍再一次抱住了燕十九，一手撫摸著他僵硬挺直脊背，“十九明明是姐姐的小豆腐，大丈夫不能哭，小豆腐可以哭啊，小豆腐怎麼哭都可以。”

燕十九被這個稱呼臊得老臉一紅，隨後便是一陣濃重的酸楚湧上鼻頭。

“......不能讓防風知道。”燕十九聲若蚊蠅。

“不讓他知道什麼？不讓他知道十九是姐姐的小豆腐是不是？”白芍輕柔地拍打著燕十九的後背，“我不告訴他，這是我們的秘密，是不是？”

燕十九嗯了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

“那小豆腐，哭出來好不好，姐姐在呢，哭出來就好了。”

......

“......姐......哇嗚！”

燕十九猛然趴在白芍懷裡嚎啕大哭，“我.....我......他得忘了我，他得忘了應星，他不記得就能好些，他不記得沒那麼難受了。”

“可是我好怕，姐，我好怕啊，嗚......我好怕他真的忘了我，我不想他忘了我。可他真的沒忘，他真的沒忘我也難受，他沒忘就是記得，他記得就會難受，可是......可是......可是我好高興他還記得我。”

燕十九顫抖著揪住了白芍的衣襟，“而且我突然好怕死，怕得不得了。我本來不怕死的，我只怕他難過。可是我現在好怕死啊，我好怕，我怕我又會醒過來，然後所有人都沒了，只剩我一個人。”

“怎麼辦，姐，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