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劍鞘上留的空沒,等你取好了我就刻上去。”

燕十九怔愣半晌,心中又酸又漲。

他珍而重之地把劍收回劍鞘,擺在劍架上,回身再次緊緊抱住應星。

“重華,就叫重華。”

“你這家夥……”

……

出丹鼎司後的生活簡直閑得發慌,病假中不回會雲騎駐地,傷還沒好全乎也不能練劍或者找人單挑。

燕十九爬到工造司的屋頂上躺著翹腿曬太陽,還學著話本子裡的風流少俠嘴裡叼根草,結果沒多久就被熱得受不了,乖乖滾回鍛造室裡看應星打鐵。

“喲。”應星正在爐前熔煉光矢,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便知是燕十九進來了,不由得調笑道:“鐵板肉回來啦?”

“還真是熱得要命。”燕十九說著,拿起應星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

“可不是熱嗎,上面有太陽底下有爐子,不把你燙一層皮下來就不錯了。”

燕十九走上前去看爐裡正在熔煉的光輝,“這就是帝弓司命的光矢餘燼?”

應星點頭,熔爐的光映在他臉上,照得本就在發光的眸子更亮了。

“不多見的寶貝。以此為原料造出來的兵刃密度大得可怕,有資格用也能用得趁手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連我也很少用到這個。”

燕十九看了一會,轉而又去畫板前看應星這次所鑄兵刃的圖紙。

“這麼華麗的陣刀,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啊。”

“景元那小子你還不知道。”應星除錯好熔爐的溫度,轉身抱臂看著東摸西瞧的燕十九,“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天天穿著那身樸素得要命的制服穿多了,你看看他現在那身衣服,連腰帶都有好幾條。”

燕十九摸摸鼻子,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符合應星審美的黑底金紋風衣,又想起左耳的紅色耳釘和手腕上的紅繩,無端覺得膝蓋中了幾劍。

他幹脆換了個話題,“你幹嗎還不讓他來工造司?他都纏我小半個月了,委屈得要死,真以為把你給惹急了。”

應星冷哼一聲,“只是拎著脖子丟出去叫他三個月不準進我鍛造室而已,他可是沾濕了我三張圖,還委屈上了。”

燕十九沉默不語,面無表情地看著應星,明顯不信。

景元這無法無天的囂張性子又不是一天、一個人就慣得出來的。

應星眨眨眼,回身假裝自己在觀察光矢情況。

“……那這個團雀?”燕十九又問。

“……防止手滑。”

燕十九幽幽地看著應星的背影,“你們就寵他吧。”

前幾天景元在長樂天抓丹楓的尾巴被幾個龍師看見了,當即指責景元不該對持明族族長、龍尊大人、尊貴的飲月君如此不敬。

本來丹楓一向是不喜歡有人摸他尾巴的,此處特指燕十九和景元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其實除了他們倆也沒人會去摸他的尾巴。

但當龍師氣得跳腳之時,丹楓卻保持著他一貫的清冷麵容,一本正經地說:“他只是個孩子,你們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然後就當著龍師的面囂張地用尾巴把景元一卷,瀟灑地揚長而去。

半空中的景元甚至對兩個快要撅過去龍師做了好幾個鬼臉。

燕十九瞬間爆笑出聲,緊緊跟上一龍一貓的步伐,火上澆油的行為差點讓兩個老持明當場回歸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