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容澈兩手撐地,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

微風吹過,容澄的手又一次落空。

細長的眉毛緩緩蹙起。

“謝謝你啦。”容澈把自己裹成一個白玉團子,笑眯眯地望著容澄。

不諳世事的笑靨明豔動人,容澄的眉頭卻皺得更深。

怎麼會有一個人情緒轉變的這麼快。

給他一點甜頭,就像是一隻被圈養慣了的寵物,興沖沖地跟上來。

“跟著我走。”容澄雙手插兜,領著容澈走在冷風中。

容澈不疑有他,慢吞吞地跟著。

他從沒有來過大學城這樣的地方,下午來的時候搭容澄的便車,直到這時才有機會觀賞小巷的風景。

“燒烤,燒烤!”

“剛出爐的章魚小丸子!”

“現做現吃的雞蛋堡咯!”

五花八門的喇叭裡傳出各色叫賣聲。

容澈饑餓的胃顫抖的手馬上發出抗議。

“咕嚕嚕~”

容澄回過頭,夕陽的餘暉灑在容澈身上。

陽光下的容澈兩手捂著肚子,臉頰粉撲撲的。

他從沒有正視過容澈,即便是被“欺淩”的那段時間,容澈也總是姍姍來遲,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

可現在,容澈的眼神卻滿是依賴。

冰涼的手忍不住觸上青年柔軟的臉頰,手指摩挲帶著絨毛的面板。

“你也餓了?”

容澈瞪大了眼睛,根根分明的長睫毛呼扇呼扇。

“呵。”薄唇吐出一聲輕佻的笑,“我只是有些奇怪——”

“就算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你和容青訣也稱兄道弟了十八年,怎麼一點都不像他?”

容澈猛地往後退去,雙手避之不及地擋住容澄的身軀。

這句話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小時候親戚朋友這麼說,容家人還能說因為他年紀小,寵壞了;可現在,他和容青訣的差別,就像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明顯又刺眼地彰顯著他們毫無血緣關系。

“要你管!”容澈撇嘴,眼眶裡馬上擠出兩顆珍珠,轉身就要往巷子深處跑去。

“站住。”

容澄大手一攔,輕而易舉地抓住容澈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