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汝君請淳于緹縈跟張蒼家求的算數九章,昨天晚上已經抄到手,錢汝君給了金妙。因為她實在沒時間,抄寫這麼多東西。自然,她還是準備盡責地把這本書交給胡茬。不過,她不想自己抄,而是準備交給胡茬抄。

所以九章算數雖然名義上算金妙的了。但還是放在她的房間裡。

當她打著喝欠,想開啟門時,一個人把門開啟,沖了進來。

錢汝君看她的臉,覺得好像見過,但更多的是陌生。

“妳是誰?”錢汝君忍不住問出口。並且身體出現防禦狀態。

“顧大娘?才睡一個覺,妳就不認得了?”聽到錢汝君的問題,顧大娘很明顯地開心了起來,但是她還是認為把來客帶來的訊息轉告給錢汝君比較要緊。所以口中說道:

“王鑫帶來蕭陽過來,同時說有一件緊急的事要跟你說,有一個小姑娘好像失蹤了。”

聽到有人失蹤,不管是誰,錢汝君的心中陡然沉了下來。一瞬間,她趕到很害怕。但接下來,一股勇氣從中升華了起來。

她沒有問顧大娘,那個小姑娘是誰。一方面是顧大娘不見得認識,另一方面是以顧大娘的性格,誰出事了,她知道得話,不會彎彎繞。至於對顧大娘變年輕美麗的驚訝,此刻已經被她置於腦後了。

這種事,和平時期,還值得一提,但在慌亂時期就不值得一提了。

出到門外,見了兩人,才知道,蕭陽是早就過來的,而王鑫是後來趕過來的。胡家找不到小寶貝兒,本來想找蕭陽討個說法。但蕭陽早就離開女學堂,前往長安城了。王鑫覺得這件事,他也沒主意,交待顧俊去胡茬消失的地方檢視,他親自趕了過來。看王鑫全身都是汗,身體差點脫力,就知道他趕得有多急了。

錢汝君想,本來就要回去過年,跟高洋和淳于緹縈交待了一下,牽著馬帶著小馬車,先交待蕭陽去倉庫裡搬屬於他的那一分蔬菜水果沙拉,然後跟王鑫駕著小馬車上路了。

喘了口氣,王鑫才能把事情的前後始末,跟錢汝君交待清楚。

原來,錢汝君把工作交待給胡茬之後,她就非常認真。錢汝君也給了她薪水,但薪水跟她的家財比起來,簡直少的連她家的房間都買不起。

然而,胡茬卻幹得非常開心。因為現在她雖然沒有錢,但是錢汝君答應她,她管理的那些田的收成,將有百分之二的收益屬於她。

也就是她做得愈好,其實錢賺得愈多。跟她未來能從胡家帶走的東西,也差不多了。

溫柔雖然有點反對,但她沒有阻止。因為她看胡茬那麼開心,錢汝君如今已經是官,屬於不可得罪的物件。如今她在錢汝君手下學習,也知道錢汝君的學問,簡直深不可測。

不過,一切都在胡茬平安的份上。這一次要不是胡茬的隨身護衛就在旁邊,然後還是把胡茬搞丟了,溫柔可能就會對錢汝君發火了。就算錢汝君是官又如何?胡茬是她心裡唯一的依靠了。

在她眼裡,其實還是不太理解胡茬為什麼要主動接下錢汝君手下的工作。成為錢汝君手下第一名幹將。

才沒幾天,胡茬就出了意外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只知道胡茬不見了?怎麼不見了?有什麼徵兆?她的護衛傷勢如何?”錢汝君問王鑫道。

王鑫在,錢汝君並沒有駕車,半合著眼,努力思想對策。

金妙出事的時候,她就在身邊,還能訊速做出決斷,但胡茬的事情,她就真的很無力了。

她知道胡家一定會出力去找人。但她不能什麼都不做。首先,就要問清楚,她到底出了什麼事?事情怎麼發生的?總之,人、事、時、地、物,一一都要問明白。

王鑫是江胡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會選擇來找她,而不是動用他的武力,那就是他認為這件事,必須找有腦子的人。不是她,就是薄慶。這是他認識的兩個他認為有腦子的人。至於他習武之人,想不通的事,他就不願意再想了。

原來,胡茬這幾天除了盯學生以外的時間,就是幫錢汝君接受農田。

薄家農田,雖然有一部分是薄家農奴所種,但有一部分仍然是租給佃戶。

現在聽說要強迫換租戶,雖然仍然可以保留租地,但成為二租戶的他們,一樣很不高興。

所以抗議聲頻傳,尤其是她們要求佃戶入冬後開始耕種冬小麥,更讓他們反彈。

他普遍認為,入冬了,就要讓土地休息,不應該再耗用地力。種什麼農作物。

農奴那邊,則是被出租給錢汝君使用。人租了,地也租了。

本來,他們沒有工資,錢汝君這邊要負責管飯,租金是必須付給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