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夜走了兩步後才想起來問道:“對了,那姓容的怎麼說?這次的事,如果不是他鬆口,鬱南也不用跑粵北這一趟。”

魑離把玩著腰間的紅色長鞭,淡淡的說:“這我可要為主上澄清,不是他鬆口,是鬱南主動請纓的,這一趟他要不跑,粵北那什麼勞什子家族怎麼會相信查他們的人是鬱南呢?鬱明崇可不好騙。”

漆夜看了眼病床上的鬱南,暗罵一聲後才道:“那個洛笙果然是個奇人。”

魑離靠著沙發,伸手撩了一下搭在臉上的幾縷碎發,道:“那不知道,不過,我想鬱南這麼做,只想徹底跟洛笙做個了斷,好橋歸橋路歸路,洛笙做他的大少爺,鬱南做他的訓教師,一白一黑,互不幹涉,世界美好。”

聽到最後一個詞,漆夜忍俊不禁,“總覺得你在諷刺。”

魑離沒說什麼,只道:“放心吧,星海灣不會隨意更換首席訓教師,更何況鬱南有今天的一切是他自己掙來的,公關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網站那兒,你解決一下就好。”

漆夜聽後,這才放心離去。

“魑離大人,已經都好了。”餘林抹了把臉上的汗,從裡間病房走出來恭敬的稟報。

“嗯,辛苦了,下去吧。”

“是。”餘林帶著醫生護士退了下去,鬱南病床邊只剩林誠還守著,魑離原本要叫他過來問話,但耳裡卻聽見了一個十分激動的喊叫聲。

“鬱南,鬱南!”

魑離眉心一跳,聽這個聲音他就能猜到嶽憐現在是用什麼樣的跑步頻率朝病房沖來。

果然,不一會兒,病房門就被嶽憐大力推開。只見他裹著一件連帽紅色羽絨服,帽子戴在頭上,遮住了整個頭,只露出一張圓乎乎的臉蛋,背上還揹著一個黑色雙肩揹包,風風火火的沖向裡間,看鬱南的表情更如哭喪一般!

“鬱南,你怎麼樣了?鬱南?”

“那個,嶽憐大人,您您別搖了,別...”林誠看嶽憐搖鬱南胳膊,心慌但又不敢逾越的提醒他。

嶽憐抬頭看著他,凜聲質問:“你為什麼會晚了二十分鐘?你知不知道,這種事哪怕只差20秒也足以讓鬱南喪命!”

林誠原本就心懷愧疚,此刻更是抬不起頭來,一個大男人被嶽憐一通質問,憋的滿臉通紅,只好跪了下去,卻低著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這樣子讓我有一種這20分鐘是你故意遲到的感覺。”嶽憐抬起雙手拉了下帽子兩邊的緊縮繩,沉著臉道。

“是粵北官方那邊突然改了主意,晚了20分鐘?”魑離這才出聲。

聲音剛落,嶽憐便驚的張大了嘴巴,他都忘了這屋子裡還有一個人,並且還是魑離!

機械般的扭過頭,嶽憐立刻對魑離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魑離,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來的?”

魑離也笑眯眯的說:“跟著你進來的啊,不過你跑那麼快,應該沒注意到我。”

嶽憐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沒有跑,我是走進來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走的。”

魑離冷笑,看了眼他的臉色,沒什麼異樣,這才沒有計較他的奔跑,只看著林誠。

林誠艱難的點了點頭,“他們說要等大人和四大家族徹底翻臉打起來後再出手,這樣他們再出面,更有威懾力,對打壓四大家族的效果也會更好。”

“你是鬱南的人,鬱南讓你救援,是信任你,把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卻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嶽憐又氣又驚。

“你做的對,那種情況下,如果不聽粵北官方的,他們不會掩護你們撤退,鬱南信任你,你也是信任鬱南的,至少猜到他能一個人撐20分鐘,雖然換來的代價是那個。”說著,魑離指了指裡間病床上的鬱南。

林誠仍舊愧疚的說不出話來。

“杵著幹嘛,滾去懲戒室找柏威領五十板子!”嶽憐忿忿道。

林誠已經許久沒有挨過打了,他跟在鬱南身邊那麼多年,鬱南打他的次數也一個手都能數過來,不過此刻他也沒什麼怨言。

“是,屬下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