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林誠負責送洛笙和藍煙去懲戒室,還沒到懲戒室門口,遠遠的就看見整個懲戒室周圍都跪滿了穿著素衣的奴隸,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一個訓教師。奴隸們看著懲戒室內的景象,有些受不住心理沖擊的直接低下了頭,可才低下去就會被自己身後的訓教師喝令把頭抬起來。

那懲戒室不像洛笙來的時候那樣窗戶和門都是關上的,現在的它,不僅大門敞開,就連四周的窗戶都開了。並且那用竹子建造的懲戒室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構造,它的窗戶竟然像個卷簾門,可以從地面拉到那是窗戶還是門。

只知道所有的窗戶拉上去,整個懲戒室四面八方都像是空了一般,只剩了幾塊院牆和一個房蓋。所以,奴隸們跪在外頭是能將裡面的景象一覽無遺的。

瞧著這樣壯觀的場面,洛笙越是靠近心裡就越是不安,果不其然,他們三個才到門口,便有人用擔架從懲戒室內抬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奴隸,他的屁股和屁股以下的肉都被抽的血肉模糊,趴在擔架上閉著眼,臉也毫無血色,根本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看到這奴隸被這樣抬出來,所有被勒令前來觀刑的奴隸,都嚇的噤若寒蟬,有些膽子小的直接嚇暈了過去。

“那個,那個是...”洛笙喃喃的開口。

林誠看了眼從身邊抬過去的擔架,道:“洛笙少爺放心,他還活著,而且傷也只是皮肉傷而已。”

洛笙聽著林誠說“皮肉傷”這三個字時,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就有些發麻,“誰,誰把他打成這樣?”

林誠欠了欠身,“鬱南大人下的令。”

洛笙臉色刷的白了,猛地看向一旁的藍煙,下意識的緊緊的拽著他的胳膊。

藍煙看了眼胳膊上的手,對洛笙擠出個笑來,“少爺,沒事的。”

洛笙不住的搖頭,對林誠說:“林誠,可不可以,求你救救藍煙。”

林誠略嚴肅的道:“洛笙少爺,鬱南大人向來說一不二,他能寵您,但卻不會寵別人,您要明白這個道理。”

洛笙垂著頭,“我明白,可是...真的是我的錯。”

林誠看著洛笙,不知道該說什麼,瞧周圍的奴隸都被各自的訓教師帶走了,帶著藍煙和洛笙走了進去。

兩個助理正在收拾工具和那奴隸流下的血,柏威在一旁伸了個懶腰,見林誠過來,慢悠悠的迎了上來,“林誠,你怎麼有空過來了?不會大白天的就想找我喝酒了吧。”說著,柏威還爽朗的笑了起來。

林誠瞪了他一眼,“我有正事。”

柏威“喔”了一聲,抬頭一看就看到了跟在他身後的洛笙與藍煙,表情立刻正經起來,“那位少爺這麼快就又犯錯了?那天的臀刑白打了。”

“不是他。”

“喔?”柏威這才把目光落在洛笙身邊的藍煙身上,隨即笑了下,“那個漂亮奴隸不是那天被他主人送到這兒就開始尋死覓活,後來被他主人借了咱們懲戒室,親自揍了,然後就變乖的那個麼。”

“嗯。”

“怎麼,他犯什麼錯了,讓鬱南大人把他送到這兒來?”柏威饒有興趣的問,他見過許多被送來請星海灣訓教師訓練的奴隸,但一般這種奴隸在社會上是有自己的身份地位的,被送到這兒來,其本身也是自願的,所以星海灣幾十年來,還從沒有見過被送到這兒來還尋死覓活的;藍煙是第一個。

“你也說他來的第一天尋死覓活,他的主人在這兒打了他,那你覺得他犯了錯,鬱南大人把他送到這兒來是為什麼?”林誠反問道。

柏威愣了一瞬就反應了過來,笑道:“讓他認清自己的處境和身份唄,鬱南大人還真是高。”

“知道就行。”

柏威冷笑了下,“想要尋死覓活來反抗他的主人,簡直是愚蠢,他要不尋死覓活,他的主人說不定也不會讓他簽那個生死令了,關鍵他還真簽了,這簽了,他的命可就握在鬱南大人手裡咯。”

“行了,第二排所有工具,每樣二十下。”

聽林誠這麼說,柏威斂了笑意,向後看了眼工具牆那邊,沒什麼感情的道:“第二排的工具可都是些磨人的,而且可有三十種,這每樣三十打下去...”想了想,柏威鄭重的問林誠,“鬱南大人要什麼程度?這一不小心,就得殘廢。”

鬱南倒是沒有說過程度,但林誠跟在鬱南身邊久了,自然摸得清他家主子的脾氣,“爛肉破皮不傷骨...”

柏威皺眉,“鬱南大人真是越來越會考驗我的技術了,上次給那位小少爺上全臀刑,我們三個一天都沒吃飯,才能達到鬱南大人的要求...這一回,我們都吃飽飯的啊,怎麼整?”

“那是你的事。”

柏威搖了下頭,又道:“那位少爺來做什麼?”

“觀刑的。”

柏威有些無語,讓洛笙觀刑,他總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明白了。”說著,柏威雙手插在褲兜裡朝洛笙和藍煙走了過去。

洛笙一直把藍煙護在身後,戒備的看著柏威。

柏威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忽的伸出右手一把揪住藍煙的頭發,將他從洛笙身後扯了過來,緊接著粗暴的扯掉了他的上衣。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快的洛笙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洛笙反應過來的時候,藍煙已經被柏威扔到走過來的兩個助理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