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次捱打都告訴他,別想在鬱南那裡得到“輕微”兩個字,至於寵愛,聽話一點或許還是有的。不過,鬱南說他會痛不欲生,那他就一定會痛不欲生,不說別的,他的身體是真的很怕疼。

“時間到。”鬱南沒有洛笙的糾結,時間一到,幹脆利落的起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洛笙,就這樣淡漠的將他拋下。

剎那之間,洛笙突然想起自己十五歲生日那天,爸爸買了蛋糕要回來給他慶生,他們前一刻通話之時還非常的開心,然而下一刻他卻被通知爸爸出車禍死了,他不要他了。

洛笙永遠都記得自己撲在爸爸冰冷的屍體上時,那種絕望的心情。爸爸緊閉著雙眼怎麼也不肯再看他一眼,他向上帝懇求,只要讓那個健康的溫柔的寵著他的爸爸活過來,不要離開他,不要拋棄他,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然而上帝卻不願意給他那個機會。

鬱南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可才走了幾步手臂就被洛笙雙手拉住了,緊接著他顫巍巍的屈膝跪了下去,哽咽著說:“不要拋下我,我錯了,請先生懲罰。”

雖然晚了十幾秒,但聽到這句話鬱南也倒還算滿意。

晶瑩的淚珠正掛在洛笙秀氣的臉龐上,他跪在地上垂著頭,雙手抓著鬱南的手掌,小聲的啜泣著。

鬱南轉過身看著他,“決定好了?”

洛笙點頭點的毫不猶豫,卻顫顫巍巍的問:“先生要怎麼罰我?”

鬱南猛地抽回手,洛笙點頭的那一刻他就是那個星海灣首席訓教師,而不是跟洛笙打商量的鬱南了。

“我的規矩,哪兒錯了罰哪兒。”

鬱南作為訓教師,有個好處,那就是哪怕他在說再殘忍的懲罰方式時,他的語氣或多或少都帶了幾分溫柔。雖然那溫柔像美豔的食人花讓人不敢靠近,但對某些人來說,食人花總比冰冷的利劍要好,雖然效果差不多。

聽到鬱南的話,洛笙愣了愣。

哪兒錯罰哪兒?除了固定的屁股外,他的嘴跟別人親了、手摸了別人的胸部、胳膊跟別人觸碰、雙腿走進了酒吧。

洛笙止不住落淚,卻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只看著鬱南上了樓。

上次的工具還放著,鬱南拿著它們下來時,手裡還多了一把他繪圖用的塑膠尺,很薄很輕,但質量很好。

洛笙跪著的身體忍不住發顫,赤身裸體的羞恥感都被這即將面臨的懲罰完全蓋了過去。

“先生…”再多求饒的話都只化作了這兩個字。

鬱南把工具極有儀式感的一樣一樣的放在了茶幾上,連那根鉛筆電棍都不例外。

洛笙跪不住,直接跪坐在了腿上,怕,他真的怕。

突然,頭頂上傳來溫柔的溫度,竟然是鬱南在撫摸他的腦袋。

洛笙仰著頭痴痴的看著他,此刻的鬱南嘴角還掛著一抹令人心安的微笑。有那麼一瞬間,洛笙都錯覺的以為,鬱南不會罰他了。

“明明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敏感期,你的同行,被你踢出公司的董事,各路狗仔,都等著抓你把柄,這個時候還不知檢點,去酒吧那種地方不說,去了還不知道保護自己。這樣的錯,不重重的罰,可以嗎?”鬱南溫聲問道。

洛笙聽後,張著嘴道:“不可以。”

鬱南循序漸進的,“讓別人碰了屬於先生的身體,不重重的罰可以嗎?”

洛笙乖巧的說:“不可以。”

“敲詐勒索被別人予取予求,不去想解決辦法,不重重的罰可以嗎?”鬱南的聲音和嘴角的微笑都沒變,繼續問,並且還抽了一張紙巾給洛笙擦去流了一臉的眼淚鼻涕。

洛笙看著他,還是乖巧的說:“不可以。”

“當著先生的面撒謊,不重重的罰可以嗎?”

洛笙閉了閉眼,帶著哭腔說:“不可以。”

鬱南撫摸著他的腦袋,安撫的差不多了後鬆了手,等他直起身拿起那把輕薄但質量上乘的尺子時,眼神驟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