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來。”鬱南面無表情,讓人心裡發怵,原來越是面相溫柔的人,沉下臉來時反而越讓人害怕。

洛笙的屁股正火燒火燎的疼著,看到那硬木椅子本能的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

鬱南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他可以允許求饒,但這種逃開躲避的行為他卻不允許。

“如果我過去抓你,你會後悔。”鬱南淡淡的說。

洛笙看著他,突然問道:“先生為什麼對我那麼狠?”

這個問題絕對是鬱南今年,不,是他做訓教師十年來聽到的最深奧的問題。

他自十四歲進入這個行業,便是高高在上的訓教師,他的話是不容置喙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甚至可以隨便要人半條命。

所以洛笙這個問題,新奇,但他不感興趣。

“過來!”鬱南直接往前走過去,他抬腿的一刻,洛笙終於動了,他或許真的有的潛質,鬱南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明明在董事會面前,他還能舌戰群儒的。

看著那硬木椅子,洛笙真的不敢坐,但鬱南伸出手一把將他按了下去,屁股大力的撞到了椅子上,緊接著又是一聲“啊…”

“嗚嗚,先生…”

“閉嘴,不疼我罰你做什麼,忍著。”鬱南喝道,松開了手。

洛笙卻坐著沒有跳起來,但捱了打的屁股壓在硬木椅子上,那滋味兒真的不好受。

鬱南卻不理,直接拿了那根烏青的小竹棍過來,“伸手。”

洛笙頃刻間懷疑自己幻聽了,那根竹棍打在屁股上都不知道多疼,更何況是肉少的手心。

幾乎是下意識的,洛笙緊緊把雙手背到了身後,死死摳著不松,乞求的說:“先生,我知道錯了,我不敢了,別這麼打手心好不好?”

鬱南倒是沒有一把拽過他的手,只把竹棍拿在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椅腿,道:“在星海灣,奴隸有兩種,一種是被人送來請我們代為調教的契約奴;一種是我們自己的奴隸,調教後用來出售的。所以,主導權從來都在星海灣手上,這其中,有一點還十分嚴格……”說到這裡的時候,鬱南的眼神極其淩厲,“你當初去俱樂部時,在實踐同意書上簽字的時候,應該有看到……”

洛笙回憶著自己草草看過的同意書,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發白。

那同意書上有一段註明:遊戲一旦開始,除非訓教師開口,否則你沒有單方面結束的權力;並且遊戲過程中,只要不傷筋動骨,危及生命,訓教師有絕對的懲罰權。

一看洛笙的表情鬱南就知道他想起來了,哂笑了一聲,“所有敢去俱樂部實踐的,都是這個社會有頭有臉有背景有權勢的人,因為他們知道這條規矩,也相信自己應付得了,而你呢?像錦象娛樂這樣的廣告公司,一抓一大把,更何況你如今還是個孤兒,是誰給了你勇氣敢去招惹星海灣,招惹俱樂部?嗯?”

洛笙已經被嚇到了,他知道由於星海灣出售的“商品”和提供的“玩樂”專案的緣故,無論黑白兩道,各界名流都是暗裡支援它存在的,它的規矩不是法律,卻讓所有知曉它的人自覺遵守。

“你的公司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也有一千來個員工,可就你這沒頭沒腦,鼠目寸光,感覺不到危機,思考事情不會舉一反三看的長遠的性子,遲早玩兒完。”

鬱南的話讓洛笙渾身一抖,不,不能,這是爸爸一生的心血,這是爸爸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好了。”鬱南沒功夫理會他眼中的懊惱和不安,只從容的說:“我只是告訴你,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說不要的權力了。”

洛笙哆哆嗦嗦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時,內心是真的恐懼,就好像一個追星的少年好不容易追到了偶像,正興奮時猛然發現自己已經跌進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裡頭。

他忍著屁股上的麻痛,驚恐的看著那根烏青的竹棍帶著風抽到他的手心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