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醒醒!”雲初語用力推他,試圖叫醒夢魘的黎彥朗。

黎彥朗猛地張開了眼,呼吸急促。四下打量之後,屋子裡那眼熟的陳設,讓他的心一陣陣地發慌。

“阿朗,你怎麼了?夢見什麼了?”為什麼這麼驚恐?

黎彥朗聞聲去看,發現是自己大小妻子,他努力嚥了幾口口水,艱難地要求道:“扶我起來。”

雲初語依言去扶他。

黎彥朗用手根用力按壓了幾下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微合雙目,說:“做惡夢了,你別擔心。”

雲初語看他面色發白,冷汗涔涔的樣子,怎麼可能不擔心。

“你先坐會兒,我給你倒杯水來。”

雲初語起身出門去給黎彥朗倒水。

看著她往出走的背影,黎彥朗的眼神,晦暗不明。

自己為什麼又會做那個怪夢,不僅如此,這一次,居然是如此的清晰,說感同身受也不為過,更重要的是,在夢裡,他怎麼和簡心成了夫妻?而本該是他妻子的小豆芽卻成了保姆,叫自己先生,還帶著面紗?

等等!不對!

先生?面紗?

黎彥朗的腦海中忽然有了一種荒誕無比又離奇至極的聯想,但這個聯想,讓他額頭的冷汗越冒越多,心跳越來越快。

等到雲初語端著水杯回來的時候,發現黎彥朗居然暈了過去。

“郭亮大哥,你們快來!”雲初語扶著肚子,快步跑了出去,朝著外面大聲喊叫。

等郭亮把人剛送到醫院,黎彥朗自己醒了過來。

雲初語看他眼皮子再動,第一時間上前握住他的手,聲音裡盡是害怕:“你嚇死我了!現在已經在醫院了,醫生馬上就來。”

此刻,黎彥朗有點使不上力氣,身體感覺很沉重,他忽然跟著害怕起來。害怕自己身體真出了問題誰來照顧妻子孩子,害怕如果那個夢不單單只是一個夢那麼簡單

醫生過來給黎彥朗做了一個檢查,像他這樣一過性的忽然暈厥又很快自己醒過來的情況,一般很難查出原因,主要是腦部出現短暫地缺血缺氧導致的。雖然沒查出來什麼問題,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醫生還是建議留院觀察並做一個全面深入的體檢。

黎彥朗不喜歡醫院,擔雲初語堅持,他也就同意了。

黎彥朗一早大就來這麼一出,雲初語哪裡還有心思顧及到昨天淩晨時,他的那句夢語,全副心神都放在黎彥朗的健康狀況上。

晚上,黎彥朗讓郭亮帶人回去休息,雲初語不同意,她硬是要留下照顧。

“小語,你懷著孩子,醫院裡最是各種細菌多的地方,乖,聽話,回家去,明天再也也來一樣。”黎彥朗安撫道。

雲初語不說話,誠然,黎彥朗說得句句在理,可是,她的心裡就是捨不得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病房裡。

“大不了,我讓醫生給我一套無菌服穿著不就行了?”雲初語打著商量道。

對小妻子的關心他很歡喜,但是,這個地方確實不能多呆。

“就這麼離不開我?”常規說服不奏效,那他另闢蹊徑好了。

知道他在說著玩,但是,雲初語就是想留下,遂很認真地回答說:“對,就是離不開你!這輩子都離不開了!”

黎彥朗頓時愣住,然後,笑意從他美好的容顏上慢慢綻開。

在雲初語的眉心印上他虔誠的一吻,黎彥朗妥協道:“那好吧,既然你這麼離不開我,而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在醫院過夜,那我們就都回家吧。”

“醫生讓你住院觀察做體檢。”雲初語提醒他。

黎彥朗點頭,表示他沒忘記。

“我明天早點來,不會讓查房醫生看見的,放心。”

想了想,雲初語最後決定了。

“那好吧,我自己回去,你一個人在醫院,有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我知道。”黎彥朗答應了。

“還有,上次我住院的事情沒有向你坦白,是我的錯,我再次跟你道歉,所以,這一次,請你不要學我上次那樣,有事自己一個人扛著,阿朗,我們是夫妻,是要攜手白頭的人。”上次雲靜嫻給雲初語上的課,讓她記憶猶新,有些道理她是真的聽進耳朵,銘掛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