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雲靜嫻等醫生查完房,女兒睡下之後,她才回家,郭亮安排人去送的。

雲初語臨睡前特別叮囑郭亮,明天他們一早就辦理出院,她想在黎彥朗回來之前就回到家,這樣或許挨批能輕點兒。

只是,雲初語的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了,因為她的丈夫,黎彥朗先生,實在是愛妻心切,連飛十九個小時之後,在這天的淩晨六點不到,來到了她的病床前。

守在外間的郭亮一聽到門響聲,立刻警覺起來。

“是我。”黎彥朗壓低聲音提醒郭亮。

原來是朗少爺。

“昨天醫生來檢查怎麼說的?”之前都在飛機上,他沒辦法及時瞭解這裡的情況。

郭亮剛想說話,就被黎彥朗抬手製止,道:“我們出去說。”

輕輕將門帶上,黎彥朗有些支撐不住連日來的疲憊,往牆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郭亮看朗少爺一臉疲態,再結合時間算算便知道,朗少爺肯定是在得知訊息後的第一時間就想著回來了。

“您等等,我先去給您倒杯熱水來。”郭亮道。

“別慌忙這個,先跟我說說吧,好讓我安心。”黎彥朗說得是心裡話,在飛機上,因為擔心,他沒休息好,也沒吃什麼東西。

郭亮無奈,只好先說明情況:“雖然是有先兆流産的跡象,但黃醫生的朋友經手之後,說後面好好保胎,過了頭三個月,就沒問題了。”

黎彥朗閉著眼睛,以緩解眼中的幹澀腫脹,聽了郭亮的話,他又問:“當時到底什麼情況?”他走之前還好好的,怎麼見了鬱琪之後就差點流産?因為鬱琪是他請來的,郭亮也沒來得及跟他詳細說明當時的情況,他不好貿貿然地去問鬱琪,這很容易讓對方理解成質問,不合時宜。

“午飯後,我送雙胞胎他們回去,等我回到家裡,就聽到樓上初語小姐的喊叫,我立刻沖了上去。敲門沒人應,我是破門而入的。進去之後,我看到鬱小姐在喊話,讓初語小姐醒過來,然後,初語小姐真醒過來了,再然後,初語小姐就喊肚子疼,臉色很不好,我不敢忽視,就送來醫院了。之後,我曾問過鬱小姐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鬱小姐避而不答,最後可能是被我問得煩了,她說,您想知道的事情,可以親自打電話給她。”

黎彥朗點頭,“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應該的。”郭亮道。

抬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六點了。

“辛苦你在跑一趟,買些早點過來,別忘了還有弟兄們的。”黎彥朗指的是守夜執勤的保鏢。

郭亮依言去辦。

黎彥朗回到病房裡,先去了一趟洗手間,洗臉刷牙之後,他託了外套蓋在被子上,然後掀開被子一角,也擠到了床上,當然,他沒有擠到他的小妻子。

趁著還有點時間,他得抓緊養養神,不然可沒力氣“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小豆芽。

十五分鐘之後,郭亮回來就看到歪在床角睡著的朗少爺,他把早點用衣服包著放在了外間的凳子上,出門的時候,還把正巧過來查房的護士帶走了,讓她再晚半個小時來,免得打擾了裡面的那一對。

雲初語是被肩窩處的熱意弄醒的。

她一睜眼,頭往右一偏,就看到了本該在國或者最快也是在飛機上的某人,心裡湧起陣陣歡喜。

看他下巴處都長出了鬍渣,她伸手過去摸了摸,感受一下微微紮人的觸感,然後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把被子更多地往他身上移過去。

“獻殷情也沒用。”黎彥朗閉著眼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