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上午,那天正好是國慶節的第二天。

睜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除了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之外,其他感覺還好,爾後,雲初語才掀開薄被子起身坐了起來。

門被人輕輕地推開,黎彥朗抬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人,面容上是難掩的喜色,道:“你醒了!”

雲初語看著他,沒說話。

黎彥朗蹲在雲初語跟前,往她臉上摸了摸,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和我說。”

雲初語搖頭,就這麼輕輕淺淺地看著黎彥朗。

黎彥朗頓下手裡的動作,也看向她的眼睛。

閉了閉眼,心緒翻湧的黎彥朗直接把人壓在了床上,瘋狂地去吻她。

埋首在雲初語的肩窩,黎彥朗道:“你是要嚇死我嗎?”

回應他的,是雲初語落在他耳際的一吻。

“怎麼都不說話?”從剛才進門到現在,她太安靜了。

黎彥朗微微側開身體,免得壓到她,抬起頭去看雲初語。

雲初語抬起右手去描摹黎彥朗好看的眉眼,一點點地從眉心到眼廓,再從鼻樑到嘴巴,最後停留在他的臉頰上,食指輕輕一點,那裡正是她愛極了的酒窩。

黎彥朗伸手按住,問:“為什麼都不說話?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雲初語還是搖頭,她怕一開口這個夢就會碎掉。因為,在她昏睡的這三天裡,她一直都在做夢,而且是一個好長好長的夢,長到足以讓她將上輩子的一切重演一遍。現在,她都還有點兒分不清楚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真是的。

黎彥朗有些慌亂,起身就要去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卻被雲初語拉住了。

把人拉坐到床上,一把將黎彥朗按倒,雲初語抬起一條白皙纖細的大長腿就跨了過去。俯身的同時,烏黑如墨的秀發將兩人的臉遮住,雲初語一路從黎彥朗的眉心吻到他的喉結處,蜻蜓點水卻有星火燎原之力。

“到底怎麼了?”黎彥朗按住她的肩頭,忍著身上漸漸升起的熱意問道。

“愛我,求你。”此刻,極度不安的雲初語需要確認真實,需要黎彥朗給她安全感。

聞言,黎彥朗頓住,看向雲初語脆弱無助的眼神,他的心跟著輕輕一扯,那是痛的感覺。

直起上半身,黎彥朗眉目沉沉,眸色漸濃,用略顯低啞的嗓音命令道:“幫我解開釦子。”

雲初語依言伸手去解,神情專注而純美。

“還有這裡。”黎彥朗目不轉睛地看著讓他熱血沸騰的嬌人繼續命令道。

往下的手有一瞬間的遲疑,還是黎彥朗強勢地抓住了她,帶著她的手主動幫忙。

呼吸漸漸熱了起來,同樣熱了的,是他們的體溫。

這一次,雲初語展現出了極大的熱情,讓黎彥朗驚詫的同時更加為她瘋狂,力度漸大,似是要藉此將懷中人鐫刻進靈魂深處。

臨到結束的時候,黎彥朗急忙要推開,這個時候,他還不忘顧惜她。只是,他退開的動作被雲初語給制止了,蜷著的腿用力扣著他,不讓他離開。

“小語,你還小。”黎彥朗的言外之意是不想讓她過早地孕育孩子。

“不,我要他。”。

她堅毅執著的眼神讓黎彥朗心軟,終究還是順了她的意,給了她想要的。

之後,黎彥朗把人摟緊懷裡,問話:“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不安。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難真實的夢。”雲初語額頭貼在的脖子處,輕輕蹭了蹭,像一隻慵懶迷人的小貓。

“能給我說說嗎?”黎彥朗順手挑起她的一縷烏發,順著她圓潤的肩頭來回輕輕掃動。

癢意蔓延,雲初語縮了縮肩膀,張嘴咬了一下他好看的鎖骨,問:“你真的要聽嗎?”

在那被綁的三天三夜裡,雲初語最想念的人依然是黎彥朗。前世臨死前,她想他,今生在她以為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她想的還是他。醫院裡,林海叔叔的那一巴掌,讓有些事情無所遁形,也讓她自己內心深處的隱晦迷茫清晰起來。昏睡時那似真似切的夢,更加堅定了她要坦白的念頭,所以,她要告訴他自己其實至今都難以忘懷的傷痛。

“當然,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夢讓你這麼不安。”以至於要用剛才那樣的方式尋找安慰。

“我夢到自己變成了你的保姆,在你身邊照顧了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