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簡心畫展的事,黎彥朗以為交代給赫然之後,就沒他什麼事兒呢,哪成想,簡心這次是有備而來。

<101nove.總部,一路來到黎彥朗的辦公室。

“阿朗,9月25號是我個人畫展的第一場,想邀請你作為我的男伴一同出席,可以嗎?”簡心今天精心裝扮了一番,為的就是吸引黎彥朗的目光,她自認為,在容貌上,她和雲初語各有千秋,而她還有一點是勝過雲初語的,那就是她和阿朗之間,青梅竹馬的感情。

放下手頭的檔案,黎彥朗冷眼看向秘書。

秘書沒能攔下這位簡小姐,打擾到了老闆,自知工作失誤,低著的頭更不敢抬起來。

“你先出去。”

秘書趕緊退了出去。

黎彥朗起身給簡心倒了一杯茶,坐到她右手邊單人沙發上,毫無餘地地拒絕了她。

“抱歉,我沒空。”

冷淡疏離的語調讓簡心的笑容凝在臉上,一時間尷尬極了。

沒想到阿朗會如此直言不諱地拒絕,自尊心受挫的她很不自然的撫了一下頭發,強笑著說:“那你什麼時間有空?我可以遷就你。”

這話一出口,就算黎彥朗是個木頭人都聽出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來。他不是笨蛋,只要他願意,很多事情,在他面前可以說是無所遁形。從前,他是顧及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很多事情他不做多想,期間,他也給過簡心暗示,不要越界。一直以來,簡心也做得很好,兩人之間就像很多一起長大的朋友一樣,彼此自然相處著。可今天,簡心是有意要挑破彼此的安全界限了。

“阿朗,其實這些年,我對你”

黎彥朗不會讓簡心把一些不合時宜的話說出口,他抬手阻止,冷著聲音,暗含警告:“簡心,我們是朋友,你有事找我幫忙,我會盡量幫你,但是,別的,我無能為力。這一點,你一直都很清楚,不是嗎?”所以,接下來的話,你完全沒必要說出口,因為那只是徒勞。

簡心心裡委屈極了,也不甘心極了,如今她連開口告白的機會都不被允許嗎?他不讓說,她就偏要說!哪怕壞了彼此多年的情分,她也要一訴衷腸!

“黎彥朗,為什麼對我如此狠心!我從七歲就認識你了,這麼多年也一直愛著你,我們之間將近二十年的時光,都抵不過一個外人嗎?”

這樣的質問,讓黎彥朗心生不快,他是做了什麼給簡心這樣自以為是的錯覺?什麼外人?到底誰是外人?小豆芽嗎?她從來都不是外人!既然你這麼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那他不妨就讓你清楚明白的知道。

“簡心,自從我十六歲那年初見小語開始,我就對她動心了。”說這話時,黎彥朗神色淡淡,但眸中滿是柔情。

“不可能!”那時,你分明才剛剛經歷了喪母之痛還有車禍,怎麼可能有心情去想這些事情!簡心一個字都不相信。

黎彥朗繼續道:“這個認知,是我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才確定的,不管你信不信,從她十二歲開始,我就愛她了。”雖然,那個時候他和小豆芽頂著兄妹的名頭。

“不!不會的!你愛的應該是我才對!”簡心激動到站起身來,看著黎彥朗的眼神,充滿了控訴之意。

黎彥朗不知道簡心是從何得出這樣的認知的,但是,他不可能讓簡心一直存有這樣的想法,遂強調道:“簡心,從始至終我對你沒有絲毫男女之情,至多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呵,阿朗,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界限分明呢!”簡心低語,她恨他的這份理智和清醒!

對著簡心,黎彥朗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

“能告訴我,她到底哪裡好嗎?哪裡是我比不上她的,我改還不行嗎?”簡心的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這是一個女人面對深愛的男人,求而不得的心酸與無奈之言。

至此,黎彥朗不想再跟她多費口舌,能讓他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去解釋、去哄著的人,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那顆小豆芽了。

黎彥朗直接起身送客,不客氣地說:“畫展的事情,我會讓人安排妥當,你不必擔心。我還有工作,就不送你了。張秘書,幫忙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