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三,前天在蔣國英的葬禮上,鬱琪和她的家人也出席了。

打照面兒的時候,鬱琪就讓黎彥朗帶著人還是上週的老時間去找她,不然她接下來的半個多月都沒空,因為又要去軍區執行任務,暫時出不來。

這會兒,黎彥朗和雲初語如約而來。

只一眼,鬱琪就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了,變得更加親密。

照例,黎彥朗在外面等著。

辦公室裡,鬱琪今次開始嘗試給雲初語催眠。

在鬱琪的引導語中,雲初語漸漸放鬆下來。因為有前一次溝通的良好基礎,她對鬱琪很信任,催眠的時候非常配合,故而整體效果還不錯。只不過,在臨近結尾的時候,她從雲初語的口中聽到了一個詞,一個和之前的詞彙性質截然相反的詞:又小又破的黑屋子。

有著超強職業敏銳度的鬱琪,第一時間鎖定了這個關鍵點,鼓勵雲初語走進去看看。

此刻,在雲初語的腦海中,她來到了一間又小又破還黑洞洞的房間,屋頂有一個小缺口,清亮的月光照了進來,讓她大概看到屋子裡的地上有個人,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不停地嗚嚥著,空氣裡透著令人壓抑的悲痛與絕望。

她無端覺得心口一重,好似被一顆大石頭沉沉壓住,呼吸艱難。

看到雲初語急促地喘息,面容痛苦,鬱琪立刻停止更進一步的打斷,慢慢引導她回歸平靜。

雲初語睜開眼,盯著屋頂愣神。

“你認識看到的那個人嗎?”鬱琪一邊做著記錄,一邊詢問。

知道,那就是她啊,前世臨死前的她。可是,她不能說,所以只輕輕地搖了搖頭。

“除了周遭的環境,你看到的人還有什麼特徵嗎?”

“鬱姐,我不想對你說謊,但是,這個部分,請讓我暫時保留,可以嗎?”雲初語請求。

她在阻抗,鬱琪肯定,但又不能強迫她,只好說:“初語,導致你間歇性失聰的心理因素我不知道是單一的還是多樣的,但是,我想告訴你,你今天腦海中看到的內容,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這個部分,我能做的事情有限,需得你自己勇敢起來。”

“我”雲初語頓住,又說:“謝謝你鬱姐,請給我一點時間。”

能這樣就很好,鬱琪不再多說。

從鬱琪那兒出來之後,黎彥朗並沒有詢問什麼,看到雲初語狀態還行,就直接就帶著人去了機場,他們離開也將近一個月了,是時候回家了。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s城。

早就守在接機大廳的赫然就像個等待新婚丈夫歸來的小媳婦兒,那模樣,真真是在盼星星盼月亮了。

“boss!”赫然快步迎了上去,臉上笑得跟開了朵花兒似的。

“一切都好嗎?”黎彥朗邊走邊問。

赫然苦臉,您不在,他能好嗎!忙得跟個陀螺一樣,有些財大氣粗的客戶可難纏了,除了他家boss,誰都不認,他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安撫住。

“您回來就好辦了,鳳凰城的專案還有四方廣場的專案我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您回來主持大局。”一說到工作,赫然的語音語調就非常的專業嚴謹。

黎彥朗多少知道那些人的脾性,赫然能頂住壓力,實屬不易,道:“辛苦了,年底分紅翻倍。”

“謝謝boss!”赫然眼前一亮,辛苦這一個月也是很值得的嘛!不過,話又說回來,從前自己還有比這更辛苦的時候,怎麼就沒見boss給他加薪哩?

赫然的這個疑問在坐進車裡的時候得到了解答,因為眼尖如他,在他的火眼金睛之下,他敢肯定,boss和他的小女朋友有了實質性的進展!看那體貼呵護地勁頭,就跟人是玻璃做得似得,寶貝成那樣兒了。

他看了眼睛疼,心裡還有點兒不得勁兒,索性目不斜視,想一些讓他高興的事情,比如,boss給他加薪啦!

到了花園南路,黎彥朗送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