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他只是特裡奧老師的學生,被臨時叫過來幫忙的,我們只是朋友!”雖然,傅融確實和她表白過來著,但她給拒了了不是,現在兩人就只是朋友,關於這一點,應該不用告訴他吧。

“當真?”

“比真金還真!”雲初語只差舉手發毒誓了。

“好好,我相信你,你別急了。”看小豆芽這麼激動,他怕把人急出個好歹來,趕緊投降。

雲初語莫名鬆了一口氣,不對啊,明明是她先問問題的,怎麼反過來都是她在解釋哩?這人真壞!不行,不能被他糊弄過去。

“喂,你的問題我還沒問完呢!”

“問吧。”就像吃了定心丸似得,黎彥朗這這會兒是隨她問什麼都不怕。此刻他非常輕松,雙手撐在膝蓋上,整個人傾身靠近了一些。

雲初語俏臉一繃,很嚴肅的樣子,故意加大了問題的難度系數:“簡心是你女朋友嗎?”

乍聽了這個問題,黎彥朗下意識的搖頭,道:“不,我們只是朋友。”只是,想到兩年前和簡心以及簡鳴的約定,黎彥朗的心中瞬間閃過一絲隱憂,但很快被他的理智給淹沒了。他思索一番之後,他並沒有改口,本來,他說的就是真相,因為如今,那份約定已然失效了。

不過,有時候因為約定是雙方共同締造,一方以為失效,另一方卻不一定了。

s城夜晚的道路上並不冷清,一輛行駛的黑色轎車裡,一場遲到六年之久的溝通總算告一段落。

這場溝通總算澄清了一些誤會,兩人心中多少都放下了一些。

把人送到花園南路後,黎彥朗看著樓上的燈亮了起來,才讓人啟動車子離開。

作為司機的這位大哥,他的心早就風裡來雨裡去了好幾回。剛剛那一路,他被逼無奈之下聽了老闆的八卦,現在,他的心裡就跟癢癢撓一樣。

回程的路上,黎彥朗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舒緩疲憊。原本微揚的唇角不知想到什麼而壓了下來,抿成一條線。

此刻,在黎彥朗的心裡又閃現出了近幾年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他為什麼那麼介意小豆芽談戀愛?為什麼那個時候誤以為小豆芽談戀愛的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了深深的背叛?難道他真的對小豆芽是那樣的感情?

每當想到這裡,他總會反反複複地迷惑,就像無意之中闖進一片迷霧森林,看不清出口。

現在,他再度陷入了同樣的困惑之中。

這天晚上,黎彥朗又一次舊夢重溫。

在和雲初語驟然分別並再無聯系之後,那個怪夢偶爾出現在黎彥朗的生活裡,而且,近幾年更頻繁。為此,在y國的時候,他特意去找過心理醫生諮詢。在第六次諮詢時,心理醫生甚至對他運用了催眠療法。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心理治療技術多是使用在異常心理狀態人群的身上,作為心理正常的黎彥朗對此多少有些排斥。但是沒辦法,心理醫生只問他想不想找到這一症狀的根源,最後,他還是妥協了,配合醫生進行了催眠,只因這樣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只可惜,這一世的黎彥朗根本不可能知道,雲初語重生前那一世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所以,無論心理醫生如何努力,最終也只能一無所獲。

所以,黎彥朗一直在不明緣由地做著同樣的夢,或者,確切一點說,是同樣一個連續發展的夢。

隨著年紀的增長,這個夢的內容也在發生微微的變化。比如,出現在他夢裡的人,由原來的一男一女,變成兩女一男,後出現的女人似乎和原來的那個男人關系更親近,常常是同進同出,同食同寢。不過,黎彥朗總有一種模糊的感覺,似乎那個男人對後出現的女人並沒有多麼喜歡,反而對一開始的那個女人多有依賴。但這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在這個夢境裡就是一個看客,一個無法控制進場也無法控制出場的看客。這個夢,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早就沒什麼脾氣了。再後來,那棟房子裡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樣子,只有最開始的那個女人和男人了,他們兩人之間相處變得更加和諧默契。最近一次的夢境,就是他遠遠地看到那個女人在很用心地鑽研菜譜,似是要哄那個男人開心。

當然,還有一種被他稱之為衍生夢境的夢,在這樣的夢裡,只有他自己和那個女人。雖然那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是蒙著黑色面紗的,他並不清楚她的長相,但莫名的,黎彥朗覺得她是那麼的親切,他很想靠近她,甚至,這些年來,他還很齷齪地把那個女人當做他性幻想的物件。偶有興致的時候,他多是想著她的樣子自我滿足的。

黎彥朗不知道或者他不願意承認的是,在他潛意識的深處,最渴望的那個幻想物件其實是他名義上的妹妹,雲初語。只是,他礙於各種原因,將他最真實最熱且的渴望壓抑著,故而將所有不能宣之於意識層面的情感盡數投射到和雲初語有著一樣雙眸的面紗女人身上。

所以,這天晚上,在黎彥朗的夢裡,只有他和那個面紗女人。這次,面紗女人穿了一件和小豆芽一模一樣的金葉小禮服,那無法分辨真假的身形,以及那雙最吸引他的致命雙眸,讓他徹底失控。

在夢裡,黎彥朗徹底地放任了自己一回,任憑自己的心念,跟隨慾望的指引,狠狠地欺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