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黃昏,雲初語在病房中悠悠轉醒,紫葡萄般的雙眼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一片空白。

睡得時間有些久,四肢暫時都使不上力,緩過這一陣,雲初語雙手撐在身側坐了起來,右手背上的針管因為猛然用力,靜脈血倒流。

黎彥朗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立刻一把扶住雲初語,把她微微右手抬了起來。

雲初語側頭,反應明顯慢了一拍,張著小嘴,吃驚於黎彥朗的出現。

黎彥朗皺眉,有些嚴厲的命令道:“乖乖躺好,右手別用力。”說完,將枕頭給雲初語墊好,讓她好靠著舒服一點。

雲初語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任憑黎彥朗擺布她的身體。

抽過一旁的凳子,黎彥朗盯著雲初語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還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是不太放心,問:“還有哪裡不舒服沒有?”

黎彥朗是坐在雲初語右手邊,剛剛他那句話說得又比較小聲,雲初語根本沒聽清楚,所以,她不知道如何反應。

黎彥朗見狀,心裡投降,看來這顆小豆芽還要傻一會兒。他伸手按鈴,找來護士,讓她幫忙叫一下醫生,給雲初語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小護士入職幾年,第一次看到這樣好看的男生,非常樂意給人幫忙,樂顛顛地去了。

雲初語這會兒算是回過神來了,小聲地問:“我怎麼在醫院?”

這會兒人醒了,黎彥朗繃著的神經送下來,看著小豆芽這身招人欺負的模樣,天性中的惡劣因子開始蘇醒,遂逗弄道:“你認識我?”

雲初語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叫我什麼?”

雲初語迷糊了,拿紫葡萄般的圓眼睛快速瞅了一眼黎彥朗,試探著回道:“你不是叫黎彥朗嗎?”

黎彥朗笑出聲,臉上好看的酒窩讓他多了些十六歲男孩的青春氣息,他伸手點了點雲初語的小鼻子,微微用力,笑問:“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就和豬沒兩樣,笨得可以。”

說她是豬?雲初語敢怒不敢言,而且還不敢動,只是用眼神表示抗議。

“你確定你要叫我黎彥朗?”

雲初語一臉疑惑。

算了,不逗了,他怕把人逗壞了。松開手,摸了摸雲初語的小腦袋,柔聲說:“我是哥哥,以後叫我哥,記住沒?”

“啊?”

“啊什麼啊,你媽不是我外婆的幹女兒,你不是叫我外婆也是外婆嗎?讓你叫我一聲哥,不對嗎?”

“哦。”這下她聽懂了。

想起剛剛小豆芽問的話,黎彥朗說道:“你媽和舅舅剛剛才走,外公外婆上午來過了。等會兒醫生檢查之後沒什麼問題,明天就出院。”

說著醫生就過來了,給雲初語作了檢查說一切都很好,明天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