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付子龍犯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想必他付家也沒那個能耐將黑的說成白的。”玉芝挑眉道。

南笙沒有在說話,昨日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付子龍只是□□未遂,按照付家在朝中的勢力,恐怕這付子龍也只會被陛下拘禁在家反省,過不了多久就會活蹦亂跳了,現在看來只有一把掐死才能永絕後患。

吃過飯,南笙去尋雙月,見他正站在梨花下,出神的望著什麼。

“你在看什麼?”南笙走近說道。

雙月一怔,回過神,望了南笙一眼,道:“沒什麼。”

南笙好奇的看了看那顆光禿禿的樹枝,並沒有什麼,道:“付家有什麼動靜嗎?”

“付尚書一大早就去陛下面前請罪,請求重罰付子龍。”雙月淡淡道。

南笙嘴角一揚,微微一笑:“以退為進,付尚書當真是好手段。”

“想必這次的事情對付子龍來說不痛不癢。”雙月道。

南笙點點頭,眼睛微微眯起:“付尚書經久官場,而且深知陛下的脾性,若是他私下找大理寺請求大理寺饒了付子龍,那麼付子龍才會真正的大禍臨頭。可是他很聰明,第一時間找到陛下去請罪,治他一個教子不嚴的罪名,這樣陛下反倒會輕饒付子龍,畢竟墨玉不是什麼官家小姐並無什麼背景,陛下也不會為了一個市井女子傷了付家的心。”

“那現在怎麼辦?”雙月問道。

南笙沒有回答,反問道:“歐陽白容那邊有什麼動靜?”

“昨日將付子龍送去了大理寺之後,便無任何反應。”

“付家可是他的一大助力,他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了付家的勢力,付子龍的外祖父鄭家可是有功勳再身,陛下當年登基時,鄭家可是出了不少力氣,而且還曾救過陛下一命,陛下甚是感激,便封付子龍的外祖父為護國公,其勢力能與夏家抗衡,所以歐陽白容不會無動於衷的,想必這付尚書去負荊請罪,恐怕也是歐陽白容的主意。”南笙坐在石登上,望著茶杯中的飄浮的茶葉道,若是歐陽白容什麼都不做,那她還真是高看他了。

“想必付家肯定把這筆賬算在了我們頭上。”雙月淡淡道。

南笙毫不在意的一笑:“陷害付子龍的是付靜儀,將他送進大理寺的是歐陽白容,這筆賬怎麼算都不會落在我們身上,只不過人總是欺善怕惡的,既然惹不起歐陽白容,又找不到自己的問題,那麼只能找個別人來發洩自己一腔怒氣了。”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嗎?”半響,雙月開口道。

南笙抬頭望向雙月,見他的眉頭皺著,心中突的一跳,眼神流轉,淡淡道:“不只是為他,更是為了羅家。”

“就算有朝一日太子登基,羅家就能全身而退嗎?”雙月淡淡道:“羅家軍十萬,早是這皇族之人的眼中釘,現在他信賴你也只不過是利用你而已,若是有朝一日他的位子坐穩了,那麼羅家軍就該落敗了,這帝王之業,不是尋常之人可以拿捏的,這兔死狗烹的例子還少嗎?”

南笙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只是現在能與歐陽白容抗衡的也只有太子了,她喝了一口茶,緩緩道:“現在朝中局勢已經慢慢明朗,不是太子一派就是安王一派,羅家軍雖然直屬於陛下,但是如此龐大的軍隊誰不眼紅,對兩派來說,要麼成為盟友,要麼成為敵人,與其早晚被動,還不如主動,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雙月淡淡的瞧著南笙,見南笙的表情冷靜,從容不迫的分析著局勢,那鎮定自若的氣勢,當真不是一個十六歲女子該有的氣魄。

“那麼昨日之事,是不是已經讓安王知道了你已經投靠了太子?”

南笙款款一笑,放下茶杯,眼睛如沉湖一般,波瀾不驚。

“歐陽白容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羅家的,雖然現在他有所懷疑,但是還是回來爭取羅家。”

“那我們必須得讓付家翻不了身,不然可就麻煩了。”雙月道。

“本來我也沒想著這件事情能扳倒付家,只是給付子龍一個教訓而已,付子龍臭名昭著,想挖點他的那些骯髒事還不容易嗎?”南笙望向雙月,露出邪肆的笑容。

雙月明瞭,點點頭:“那我去辦?”

南笙搖搖頭,道:“這件事情我們得避嫌,不過有一個人肯定很樂意的,從她那裡入手會很容易。”

“誰?”

“付靜儀。”

果然如南笙所料無差,在第二天,陛下下了一道旨意罰付子龍在家面壁思過半年,付尚書罰祿三月,已懲治他的教子不嚴。

禁足半年,這也太輕了吧,不過南笙想想這也是陛下看了鄭國公的面子,想要平衡各大家族的勢力,他絕對不能有失公允,但是也不能讓這制衡的現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