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臉色未變,起身抬起一腳便將男子踹飛,付子龍見狀,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出封喉,那男子變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一切發展的太快,讓眾人都猝不及防。

南笙冷冷的看向付子龍,道:“付大人真是好快的身手啊。”

付子龍收回長劍,表情一變,嘴角一揚,道:“這個刺客,竟然敢公然行兇,下官也是一時情急才殺了他,請陛下贖罪。”

召尊看著濺了一地板的血漬,表情厭惡道:“快收拾幹淨,拖下去。”

南笙道:“竟然沒想到這秘密關押的犯人身上竟然藏著匕首,看來今日就是想取我的性命啊。”她語氣淡然,似乎剛才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不是她。南笙心中冷笑,那個男子說的對,她是惡鬼,她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這地府怎麼敢收呢。

王居楚看著羅南笙,心中萬分佩服,對著付子龍道:“付大人,這犯人一直都是你看押的,竟然堂而皇之的將兇器帶進龍德殿,你怎麼解釋?”

付子龍立馬跪下請罪道:“陛下贖罪,是微臣辦事不周,還請陛下贖罪。”他說著,但是額頭的青筋已經暴起,他竟然沒有想到最後的一擊竟然沒有殺了羅南笙,恨的牙齒咯咯作響。

召尊見事已如此,便順著付子龍給的臺階下來,憤然道:“你看看你做的什麼糊塗事,害得朕冤枉了羅家,更是冤枉了安樂郡主,你可知罪?”

付子龍立馬磕頭道:“臣知罪,臣也是一心想為陛下分憂,找出刺殺陛下與三皇子之人,可是卻讓居心叵測之人鑽了空子,是臣失察。”這次沒有扳倒羅家,沒有除掉羅南笙,讓他很是不甘。

南笙冷眼看著做戲的兩人,沒有說話,她望向一旁的長孫憶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一直盯著羅南笙,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

“陛下,公主求見。”李公公上前輕聲道,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她來幹什麼?”召尊蹙眉,道,心思似乎很是不悅。

“公主似乎很著急,而且還綁了一個人。”李公公繼續道,表情有些怪異。

“宣進來吧。”召尊不耐煩道。

南笙心中疑惑,也不知道歐陽倩這時來幹什麼,心中一個不好的預感驟然燃起,目光在看向長孫憶之時,見他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

歐陽倩疾步進來,後面侍衛壓著一個身穿官府的男子,那男子一進來便撲哧跪在召尊面前,嘴裡唸叨著:“陛下饒命啊,陛下開恩啊。”

南笙疑惑的望向歐陽倩,卻見她刻意躲開自己的視線,對著召尊行禮道:“參見父皇。”

召尊看了一眼地上跪著帶著哭腔的男子,那男子竟然有些面熟,仔細一看,卻是禮部的六品管轄宴會的俞侍郎,俞章柳。

召尊道:“這是幹什麼?”

歐陽倩指著下跪的男子,道:“父皇,這位俞侍郎可是禮部管轄皇宮宴席之禮的侍郎,可是就在前幾日,他竟然帶著妻兒,拿著所有家當要跑路,也不知為何?所以兒臣帶來給您問問,是不是這禮部的俸祿不太高啊,所以這位俞侍郎想要不告而別。”歐陽倩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道。

再看看那位俞侍郎,臉色鐵青,冷汗直流。

召尊看了那俞侍郎一眼,眼中露出怒意,本來就在羅南笙這件事情上沒有討到好處,這胸口正憋著一口悶氣,這撒氣筒便自動送了上來。

“俞章柳!你竟然敢私自罷官潛逃,你可知這是何罪?”召尊厲聲道,岸上的茶杯便摔在俞侍郎的面前,應聲而碎,一些玻璃渣打在俞侍郎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細小的口子。

俞侍郎一個機靈,連忙磕頭道:“陛下開恩,只是家中年邁的母親病重,所以微臣走的急了些。”

“撒謊!”歐陽倩厲聲打斷他,道:“母親病重何須帶這所有家當跑路,明明就是你做賊心虛,還不快向父皇一一稟報,也許還能饒你的夫人孩子,若是欺瞞父皇,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

俞侍郎渾身顫抖著,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在地上,最後只是一味的磕頭,道:“陛下開恩啊,微臣也是被錢財迷了心竅,才做出如此的事情。”

眾人一聽更是疑惑。

歐陽倩冷冷的掃過俞侍郎,道:“你這可不是什麼財迷心竅,我看是膽大妄為,敢刺殺吳越國皇子。”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面面相續,頓時朝堂之上出現稀稀疏疏的聲音。

歐陽白容臉色一變,神色異樣的望向歐陽倩,最後只能將目光壓下。

南笙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識望向一旁的歐陽羽還,見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微臣不敢啊。”俞侍郎連忙磕頭道。

“你不敢?這宮廷宴會都是由你操辦,這舞娘舞姬都是也由你來把關。這三皇子來華都,明明請的是舞樂坊的舞姬,可是為何臨時卻變成了那刺客假扮的,若不是你從中作梗,那些刺客怎麼混進來?還有你為何要逃跑呢?這你怎麼解釋?”歐陽倩冷冷道,雙眸緊緊的盯著俞侍郎。平時嬌蠻任性的公主,突然間變的認真起來,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那氣度瞬間讓俞侍郎慌亂不已。

召尊眼中已經充滿殺意,冷冷道:“還不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