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望著滿臉是血的羅南笙,她的雙眸已經赤紅,似乎已經發了狂。

玄月一般的眸子寒光乍現,他抱著南笙的手,粘粘的,全都是血,羅南笙的整個身體都不斷的抽搐著。傷成這樣,若是旁人早就倒下了,可是她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一直堅持到現在。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放開我!”羅南笙像是走火入魔一般,面目猙獰,雙眼赤紅,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倒在地上的歐陽白容,在那一刻,她認不出抱著她的人是誰,她的目光,她的意念,只是想殺了眼前那個人。

雙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的歐陽白容,那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一堆爛肉,他的全身上下全是傷口,往外冒著血,有些地方已經冒出骨頭,他的手腳全都已經廢了,可是他還沒有死,在地上抽搐掙紮著,就像一條被踩扁的蠕蟲,讓人看了惡心反胃。

雙月緊緊的抱住羅南笙,安撫已經暴走的羅南笙:“阿笙,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不,他還沒有死,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羅南笙歇斯底裡的叫喊道,嘔出一口鮮血來。

何軍看著眼前的男女,忍著斷臂的疼痛,道:“帶上殿下我們走。”一個羅南笙就讓他折損了這麼多的人,在看看眼前的這個男子,武功一定在羅南笙之上,若是此時不走,那麼他們都會命喪於此。

看到那些人要走,羅南笙更加激動了,她瘋狂的想要擺脫雙月的牽制,可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啊———歐陽白容——我要殺了你——”

雙月不忍看她這樣,一個手刀,南笙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倒在了她的懷裡。

“南笙!”一個白衣男子騎馬趕來,看見倒在雙月懷裡的南笙,又看了看逃走的那些人。

“在別追了。”雙月冷冷道,看著渾身是血的羅南笙,她的氣息奄奄,看來受了不少的傷。

白洛夜跑向南笙,道:“她沒事吧?”

雙月沒有說話,將南笙放在馬上,騎馬而去。

望著雙月帶著南笙離去的背影,白洛夜狠狠的一拳打在樹幹上,瞬間,落葉紛紛。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他狠狠的看著那群人逃走的方向,對著身後的人道:“給我繼續跟著。”

身後的男子,應承道:“是。”便騎著烈馬追了上去。

敢把南笙傷成那樣,他定要將那些人碎屍萬段。

雙月將南笙抱回府的時候,眾人都驚呆了,鮮血一路飄飄灑灑撒向了羅南笙的房間,整個府裡的人都驚動了,上下忙作一團。

羅家一家人聽到訊息之後紛紛趕到了南笙的閨房,看見鮮血從床榻之上流下來,紛紛驚呆了。羅南笙氣息奄奄的躺在床上,那一臉的鮮血讓人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吃飯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林氏身子斜了斜,在羅劍宇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直身體,她聲音顫抖著,似乎馬上就要暈厥過去。

“阿月,這到底怎麼回事?”羅劍宇問道,秀眉緊湊在一起,看羅南笙的傷勢,根本不像一個人所為,更像是被人圍攻了。

雙月神色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講羅南笙追殺歐陽白容的事情說出來,但是想到羅南笙一直瞞著大家,小心翼翼做的那些事情,他便選擇沉默。

林氏身子一顫,道:“是不是陛下安排的人,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饒恕我們羅家。”

林氏的話,讓眾人紛紛一驚,自古帝王之心最難揣測,羅家勢力滔天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雖然羅超將跳動羅家軍的虎符呈交給了陛下,但是以羅家與羅家軍多年的感情,其實一個小小的虎符能左右的,若是羅家不除,那麼羅家軍變一日不是他們歐陽家的。

羅超緊鎖眉頭,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好了,在別說了,還是趕快叫大夫吧。”墨玉連忙道,眼淚已經婆娑。

眾人皆是愣了愣,看羅南笙的傷勢,這華都的大夫能治的了嗎?

“我去。”羅劍宇眼睛一亮,連忙跑了出去,若是華都的大夫無法醫治,那麼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治羅南笙的傷。

梁洛音站在一旁,渾身氣的發抖,她的拳頭握的緊緊的,“狗皇帝,我去殺了他。”

羅劍晨一把拉住梁洛音,道:“沖動什麼,阿月還沒有說是什麼事情,況且現在羅家本就形勢岌岌可危,在朝堂上不知道有多少勢力要鏟除羅家,我們更應該步步謹慎才對。”

梁洛音氣憤的甩開手,自己從小在龍泉山莊自由自在的長大,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

雙月面色沉重,最後道:“不是陛下,是歐陽白容。”

眾人紛紛一驚,羅超道:“安王殿下?這是為何?”

“歐陽白容叛逃了,去了大涼。”雙月說道,便沒有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