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汙衊,那麼自然認證物證是齊全的,父親也不必太過自責。”

“現在經過王大人的事情之後,這朝中原本保持中立的人都開始有些動搖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父親從一開始,我就勸你做好撤離朝局的打算。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太子大力籠絡人心,其心昭然若揭,若是沒有對抗的砝碼,接下來就是我們羅家了。”南笙聲音低沉道。

羅超望了南笙一眼,搖搖頭道:“笙兒,現在這種局面,為父就是想退,也退不了,陛下現在情況危險,為父不能如此無情無義。”

“父親,太子與陛下的心性最像,都一樣的多疑,這就是為什麼太子這麼快想要得到那個王位了,經過了歐陽白容的事情,他不會相信任何人,只有將王位得到手,他才能安心。就像陛下一樣,明明可以將兵權歸還於父親,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他多疑,他怕父親拿到兵權後也站在太子那邊,所以他現在左右為難,陷入了死局。”南笙對上羅超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懂,重生的她只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別人不仁,她便不義,這也是她能打倒歐陽白容,複仇成功的唯一路徑。

羅超站起身,走到南笙面前,大手覆蓋上南笙的腦袋,輕輕一揉,道:“笙兒,羅家保護的不只有君王,還有成千上萬的百姓,我們保護的是這個國家,這個道理以後你會懂得。”

望著羅超剛毅的眼神,南笙心中微微激蕩,他不懂父親所說的國家大義,可是就算不懂,她也能從父親的眼中看到那永不倒下的精神,那是父親的信仰,她無法辯駁。

南笙點點頭,笑道:“既然是我羅家守護的東西,那麼女兒也會好好守護的。”

看著南笙懂事的模樣,羅超欣慰的笑了笑。

“等著一切都結束了,父親會帶你們離開的。”

“老爺,宮裡來人了。”一個侍從從門外喊道。

羅超於南笙對視一眼,微微皺眉。

走進大廳,陛下身邊的李公公便坐在大廳裡喝著茶,看見羅超與南笙,站起身來,走近前來。

“李公公。”

“李公公。”南笙作揖。

李公公對著南笙一笑,對著羅超道:“羅將軍,郡主,陛下請二位進宮有事相商。”

羅超一愣,望向南笙,不明所以,為何陛下也要召見羅南笙。

而羅南笙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她嘴角微微一揚,似乎明白了她進宮的用意。

坐上了馬車,羅超的眉頭一直緊鎖著。

南笙開口道:“父親,你覺得現在哪位皇子的德行,能力比太子強。”她似乎已經猜到了陛下召她進宮的理由。

羅超想了想,道:“那就只有晉王了。”說完,他的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南笙看到父親投來的目光,深深的點點頭。

隨著李公公,南笙與羅超走進了禦書房。

召尊就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表情很是焦慮,看見羅超與羅南笙,猛的站起身來。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南笙同羅超一同行跪拜禮。

召尊急聲道:“愛卿快快請起。”

“李德,出去守著,今日不見任何人。”召尊吩咐道。

李公公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南笙望向召尊的臉,這幾月不見,他消瘦了許多,臉色微微蠟黃,雙眼無神,似乎沒有休息好。也難怪,人家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能睡的安心嗎?

“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所謂何事?”羅超開口道。

召尊吸了口氣,緩緩道:“羅超,你羅家自大禹開創之日便一直守護著大禹,大禹能有現在的康盛離不開你們羅家。你們羅家一門忠烈,總共守護了九代君王,擊退了十七次外敵傾入,為國捐軀的更是數不勝數,而你從十六歲初入沙場,如今也有四十年了吧。而你同朕一起長大,你為我做的朕一直銘記在心,沒有你們羅家,也就沒有現在的大禹。所以這大禹不僅是歐陽家的天下,也是你羅家的天下。”

召尊說的慷慨激昂,讓羅超聽的也有些淚眼盈眶。

“陛下,守護大禹是羅家的職責,為陛下分憂也是臣的職責,只要有羅家在的一天,哪怕羅家只剩一人,也會護佑陛下,護佑大禹安康。”羅超義正嚴辭道,原本解甲歸田的想法也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

聽到羅超的話,召尊滿意的點點頭。而一旁的羅南笙一直沉默不語,她面無表情的站在父親身邊,心中卻冷笑不已,這是君王常用的伎倆,先給你一個甜棗吃,接下來,才會步入他的正題。自己的父親正直又忠烈,本來讓他辭官他心中就不是很情願,現在被召尊這麼說,原本動搖的心就更加不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