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兆軒眼眸中冒出光來,又湊近了一些,道:“本宮知道,你為了本宮不惜犧牲到如此地步,這些時日本宮也是心急如焚,一直掛念著你,你可知道?”

南笙怔了怔,想起歐陽羽還臨走時曾說得話,果真這喜歡自作多情的太子殿下誤會了。

“太子殿下掛念南笙,是南笙的福氣,只不過怕是太子殿下誤會了。”

歐陽兆軒目光一愣,道:“誤會什麼?”

“從一開始,我所做的並非是為太子殿下,只是為了保護家人,才與太子殿下聯手而已,這次的事情也是我與歐陽白容的私仇,並沒有任何的額外因素。”

“私仇?”歐陽兆軒愣了愣,道:“你與他有什麼私仇?你不必拿這種話來搪塞本宮,既然你想保護將軍府一家,就該知道現在站在本宮身邊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在朝堂之上,一大部分的人都站在了本宮這邊,遲早本宮都會成為大禹的君王,你只要在本宮身邊,本宮定然會保護你一世安康。”

南笙冷冷的看著眼前狂傲的男子,竟然就這樣口無遮攔的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出來,相對比歐陽白容當時的城府,歐陽兆軒在歐陽白容面前簡直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可是當今陛下身體強健,他就如此狂傲的模樣,當真是不知所謂。南笙心中暗嘆一口氣,似乎又看到了歐陽兆軒上一世的下場。

“殿下,既然朝中大部分的朝臣都已誠服與殿下,殿下又何必糾結與我,羅家現在被罷了軍權,父親現在也只是一身空職,對於殿下,將軍府已沒有絲毫的價值。”

“南笙,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本宮是真心喜歡你,並不是為了你是將軍府小姐的身份。”歐陽兆軒有些著急了,上前一步,抓住羅南笙的手。

南笙秀眉一蹙,眼神閃過一絲不悅,掙脫開歐陽兆軒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道:“殿下,南笙一直希望能在一個普通人家生活,並未想過要在這深宮之中度過餘生,況且太子殿下是人中龍鳳,這天下的女子心悅殿下的何止是成千上萬,太子殿下又何必糾結與南笙一人。就算是太子殿下今後將我接入了這後宮之中,又能寵愛南笙多久?所以太子還不如放我自由。”

“難道你對本宮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為何你要幫助本宮除去異己,幫助本宮上位,又不顧危險去誅殺歐陽白容?”歐陽兆軒追問道,心裡竟然有一絲的落寞。

南笙無奈的看著歐陽兆軒,總覺得這件事情自己要是在不說清楚,歐陽兆軒就會對她永遠糾纏不休。

她定了定神,雙眸對上歐陽兆軒急切的眸子,冷冷道:“太子殿下,你沒有聽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難道太子殿下從一開始不就是想利用將軍府嗎?”

“不是的,從你在花船救起本宮那一刻起,本宮的心便一直牽在你的身上了。”

“那麼......大理寺地牢著火一事又如何說?”

聽到這話歐陽兆軒猛地一怔,望著羅南笙審視的眸子,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似乎在她的那雙眼眸之下,所有的情話都是笑話。她白淨的臉上毫無表情,就像在等歐陽兆軒的反應。

“這件事情,本宮可以解釋的。”歐陽兆軒著急道,但是南笙卻打斷了她。

“太子殿下,我們都是彼此利用的關系,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怪你,若是那日我死在大牢之中,我只會怪自己技不如人,不會怪罪任何人。”

看著羅南笙面容如寒霜,在這七月的天氣讓人有種壓迫感,在她散發的那種氣勢面前,歐陽兆軒竟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可是他才是這大禹的太子,是將來這天下的主人。

也許是南笙的氣勢太過逼人,也許是南笙道出所有讓他臉上無光,也許是他所做的一切現在看起來是多麼的卑鄙無恥,他憤怒了,也可以說是惱羞成怒了,他之前眼中的萬般柔情全都在南笙挑破他的謊言後變得陰狠。

“羅南笙,你以為你是誰?本宮如此低聲下氣的和你說話,你竟然如此無視本宮!恐怕你還不瞭解本宮,本宮想得到的東西,就會不擇手段的得到,你最好現在就順從了本宮,不然的話,可別怪本宮不講往日情面,到時候你可別來求本宮。”他的話句句帶著威脅,表情變得狠辣,與之前那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完全判若兩人,摔下這些話後,歐陽兆軒便甩袖離去。

而羅南笙自始至終都是那副一成不變的表情,她的神情很是冷淡,就連眉毛都沒有因為歐陽兆軒的威脅而動一下,她轉過身,看著歐陽兆軒離去的背影,眼睛慢慢的變得深邃,就算除掉了歐陽白容,身處這個深淵之中,自己也不能獨善其身,更別說自己的家人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離這無止境的深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