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再次醒來已經又是兩天了,她的身體很是虛弱,經常昏迷,清醒的時間很短,這期間家裡人輪流照顧她。而她精神萎靡,醒的時候也只是看著床幔發呆,最後在沉沉的睡過去,雙月知道那是她大仇得報,整個人瞬間空虛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精神支柱,她變的有些頹廢。他必須找到讓南笙重新振作的理由,不然的話,他怎麼能放心的離開。

就這樣南笙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終於能下地了,外面又是大雪紛飛,南笙身體虛弱,傅雪特意交代了不能著涼,所以南笙的活動範圍只能是在房間。

玉香將火盆裡的炭火挑了挑,讓火燒的在旺些,南笙不能著涼,所以她又在房間裡多加了一個火盆。

“小姐,你覺得冷嗎?”玉香開口詢問道。

南笙搖搖頭,想想自己前段時間英姿颯爽的模樣,再看看現在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當真是天壤之別。

就在歐陽白容叛逃的第二日,召尊便收到了訊息,派了一對人馬去抓捕,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她聽雙月說,歐陽白容被她傷的很重,就算不死也是個廢人了,可是南笙知道歐陽白容的野心是又多大,就算他是個廢人了,他的野心也不會就此消滅,她握了握拳頭,當時就該拼勁全力殺了他的。

“公主還沒有訊息嗎?”南笙問道。

玉香放下手中的火鉗子搖搖頭,為南笙倒了一杯薑茶,道:“那日安王叛逃之後,公主便也失蹤了,陛下懷疑公主也叛逃去了涼國,已發出了叛國令,殺無赦。”

南笙冷冷一笑,自古帝王多薄情,就算是自己的當時最寵愛的兒女,威脅到了自己的威嚴,那麼也只有死路一條。

“當真是可憐了貴妃娘娘了,自己的兒女叛逃,她又被打入冷宮,想必過的很辛苦。”玉香感嘆道,她見過貴妃娘娘一面,那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子。

只是南笙一直無法理解的是,既然涼國的暗衛帶走了歐陽白容與歐陽倩,那麼為何不將貴妃娘娘一起帶走?好歹貴妃娘娘也是涼國的公主啊,難道在權勢面前,都可以做到如此的涼薄,眼看著貴妃娘娘自生自滅。

歐陽白容與歐陽倩的叛逃使陛下龍顏大怒,以陛下的性子斷然是不會讓貴妃娘娘好過的,他沒有證據證明是涼國偷偷接走了歐陽白容與歐陽倩,所以他只會折麼貴妃娘娘,而不會要了她的性命,畢竟貴妃娘娘是涼國的公主,來大禹和親也是為了兩國的友好,為了兩國的邦交,陛下也不會讓她輕易去死,想來,這也是涼國的計謀。

“小姐,你生病這一個月,太子殿下的人都快把將軍府的門檻給踏破了。”玉香輕聲道,看了看南笙的表情沒有變化,又道:“太子殿下雖好,但是玉香覺得還是雙月公子比較好。”

聽到雙月的名字,南笙想起了那個夢,暴風雪中,一隻向她伸出來的手,還告訴她不要害怕。

想起雙月,南笙嘴角便露出一絲甜甜的笑意,這些時日,雙月總會陪她一會的,她看看門外,為何今日到現在還沒有來。

玉香掩嘴一笑,看出了南笙的想法,道:“雙月公子今日陪同宇公子出去了,恐怕晚上才會回來。”

“哦。”南笙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又覺得哪裡不對,瞧著玉香偷笑的表情道:“就你最聰明。”

玉香發出銀鈴般的笑容,為南笙去盛藥。

“若是太子殿下再來下拜帖,該如何回他?”玉香問道,這每次回絕太子殿下已經讓羅超頭疼,這都過去一個月了,恐怕那太子殿下也沒有那麼大的耐心了。

除掉了歐陽白容這個勁敵,歐陽兆軒的太子這位更加的穩固了,朝中一大半的勢力紛紛向歐陽兆軒靠攏,現在的歐陽兆軒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權勢滔天。

只是,陛下身體還算是強健,歐陽兆軒如此高調恐怕早晚會使陛下不高興。南笙與歐陽白容並無愁怨,上一世是自己用卑鄙的手段害了他,所以這一世,助他回歸原位也權當兩人扯平了,但是他現在三番兩次的來找自己,難道當真是對自己動情了?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又是長久的沉默,南笙喝了薑茶,睏意襲來,便瞌目小眯了一會,便聽見迴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門被開啟來,院裡的丫頭玉蓮走了進來,道:“小姐,晉王殿下來了。”

南笙被玉蓮帶進來的風雪弄的一陣咳嗽,玉香瞪了玉蓮一眼,怒道:“慌慌張張的,沒有規矩,不知道小姐見不得風嗎?還不快把門關上!”

玉蓮立馬低下頭去,急忙道:“對不起小姐。”

南笙平複了一下胸口,擺擺手,道:“無妨,請晉王殿下進來吧。”

玉香看了南笙一眼,有些猶豫,道:“傅小姐說,小姐現在還不能見客。”

南笙輕輕一笑,道:“無事,都修養一個月了,我也沒有那麼弱。”

玉香自知拗不過她,便不在說話。

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走了進來,長發被羽冠高高豎起,俊朗不凡。看見南笙,眉頭微微一皺,道:“不是說你只是偶感風寒嗎?怎麼看你的臉色這麼差,這一個月了都不見好?”

偶感風寒這種話自是搪塞旁人的話,歐陽羽還自知南笙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歐陽白容叛逃,羅南笙重病不出,這一切似乎也太巧了。

南笙看著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對著玉香道:“玉香,沏茶。”

玉香點點頭,將沏好的茶放在兩人面前的矮幾上,便退了下去。

屋內只剩下兩人,南笙道:“想必你都知道,又何必裝模作樣的問我。”

歐陽羽還輕輕一笑:“我自知事情有蹊蹺,本想早點來看你,但是又怕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傷的這麼重。”

南笙輕輕一笑:“是有點嚴重,好在沒有傷及性命。”

歐陽羽還清喝一口茶,道:“如此以命相博,當真是為了太子嗎?”

南笙一愣,有些好笑的望著歐陽羽還,道:“沒想到你也會如此想。”

歐陽羽還搖搖頭,道:“我只是擔心你,但是恐怕太子殿下會誤會,你可要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