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上前一步道:“我查到了一個組織。”

南笙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急忙道:“什麼組織?”

雙月坐在南笙對面,不緊不慢道:“銀風堂。”

南笙嘴角抽搐了一下,重複道:“銀風堂?”這是什麼奇怪的組織,一聽都不是什麼正當門派。

雙月嘴角閃過一絲笑意,起初聽到這個組織的時候,他也是如此反應。

“銀風堂是一個隱秘的組織,人數不到二十人,但是其組織的人各個輕功了得,他們的營生主要是盜取富饒之家的不義之財,不會動窮苦人家一絲一毫,算是個正派組織。”

南笙嘴角繼續抽搐了一下,聽著雙月繼續道:“這個門派極為隱秘,江湖之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們處事低調從不張揚,從來不會公然出現在大眾視野中。”

南笙眉頭微微一皺:“那為何這次竟然出現皇宮之中?這是公然挑釁皇權的意思嗎?”

雙月倒了一杯水,慢理斯條道:“你記得上次被你抓的那個採花賊是誰嗎?”

南笙猛然抬起眸子,道:“他也是銀風堂的成員!”表情是詢問,但是語氣卻已經是肯定了。

雙月點點頭。

突然間,所有的思緒都串聯在了一起,原來這人是找她與林放來報仇的,卻害自己的大哥背黑鍋。怪不得昨夜她見此人的輕功如此熟悉。

南笙有些頭痛,果不其然如她所想,這個人就是沖著她來的,而且還是一個麻煩的人物。

猛的,南笙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雙月問道。

“進宮。”南笙言簡意駭,如果這個人是沖著自己來的,那麼他一定還會找上自己。

南笙身著黑衣,站在蘭雪宮高高的屋頂上,寒風瑟瑟,吹動著她的衣袂來回擺動。

不多久,一個黑影落在不遠處,揹著月光,南笙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不過看他的身型高大,確定是個男人。

南笙定定的望著他,不動聲色,那雙眸子泛著凜冽的光芒,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終於對面那個人忍不住了,輕笑道:“哎呀呀,羅小姐果然智慧超人,這麼快就打聽出來我的來歷了。”聲音卻如清泉擊石一般清脆好聽。

“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給那個採花賊報仇的?”南笙開口道,語氣冰冷。

男子向前走了一步,擺擺手,語氣輕佻有些厭惡道:“我可不會給那種貨色報仇。”

南笙蹙眉,警惕道:“那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男子繼續往前走,語氣散漫:“我只是來看看能讓代鄒那個家夥栽了跟頭的家夥到底是誰,只是沒想到卻是你這樣一個小丫頭,這羅家世代為將,這羅家的女兒也真是人中龍鳳啊。”

男子說完已經走到了南笙跟前,南笙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墨發披肩,一張陰美俊逸的臉,比一般男子多了幾分陰柔。

南笙絲毫沒有鬆懈,若是這個家夥想要逃走,那麼她會立即將他抓住。

“銀風堂不是自詡名門正派嗎?怎麼會出代鄒如此惡貫滿盈的弟子?”南笙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繼續問道。

男子背過手去,形態瀟灑自如,似乎面對的是自己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他抬起眸子對上月光,道:“他早已被我銀風堂除名,他罪孽深重,本應有我銀風堂出手處置,卻沒想到讓羅小姐動了這個手,真是有勞羅小姐了。”

“你不要給我來這些虛的,你告訴我你的真是目的到底是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難道只是為了見我?”南笙道。

“本人向來玩心比較重,找一個有興趣的對手實在是太難了,好在羅小姐很符合我的胃口。羅小姐年輕貌美,武功又好,腦子又聰明,在這世間再找不到比羅小姐還好玩的人了。”男子說著,向前一步,彎下腰,與南笙平視。

南笙冷冷的望著那雙如狐貍一般的眼眸,瞬間出手,一掌打過去。男子迅速向後一閃,躲過,故作緊張的拍拍胸口道:“羅小姐別這麼著急嘛,聽我慢慢說。”

“快說,你盜取年夜飯,之後又偷取樓蘭夜明珠,還有玉璽到底寓意何為?你可知,你這樣會害了多少人?”南笙厲聲道,對他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當真是生氣。

男子目光一冷,語氣認真起來,道:“我銀風堂有個規矩,那就是隻偷取不義之財。年關將至,你們這些達官貴族家中各個朱門酒肉臭,可知那些吃不到飯的人還在餓著肚子,他召尊身為一國之君,不能做到眾人皆幸福,那麼我偷了他的年夜飯與玉璽,有何不對?”,嘴角輕揚,說的理所當然。

“歷朝歷代都有窮苦之人,就算陛下是神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南笙道。

男子聳聳肩,無所謂道:“那就讓他也嘗受一下一頓不吃的滋味吧,反正又餓不死。”

“那夜明珠呢?”南笙道。

“這樓蘭夜明珠本是樓蘭國一家富商家中寶物,樓蘭丞相為了討好樓蘭國主便給富商定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是其全家滿門抄斬,隨後樓蘭國主又將其進獻給了大禹,而召尊便將它賞賜給了明妃娘娘,你可知,因為這夜明珠,明妃砍斷了一個小宮女的一雙手,原因就是這個小宮女私自觸碰了這顆夜明珠。這顆夜明珠沾染了太多人的血,它早已變的黑暗,我偷了它也是正常。”男子道,帶著輕蔑的笑意。

南笙沒有說話,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世界,但是他卻將所有別人看不見的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他做事毫無章法,隨心所欲,真是任性的很。

“就算你有你的道理,但是我必須將你捉拿歸案。”南笙冷冷道,若是不抓住他,那麼自己的大哥便有危險。

男子倒是不在意,他嘴角帶著輕佻的笑意,眼眸在月光的照應下顧盼生輝,他的一席白衣幹淨利落,漫不經心的道:“你抓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