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蘭淑宮裡滿地狼籍,服侍的宮女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而這宮裡的主人孟芷蘭此刻表情猙獰,雙眸閃爍著駭人的怒火,活像個嫉婦。只要能搬得動的擺飾,她都砸了,看誰不順眼,就往哪處砸。往日的溫婉大方蕩然無存,與先前時判若兩人。腰間散落的青絲三千隨微風搖曳,面孔猙獰。

想起今早在慈寧宮受的屈辱,孟芷蘭整張臉都氣得發青。原本以為容慈那個老東西知道皇上私自出宮會重重責罵冷彎彎那個賤人,誰知道……她只是讓珩王爺去鎮國將軍府把人請回來。

到頭來反倒說自己不懂事兒,沒有幫著隱瞞,讓其他嬪妃對皇上的行為有話可說。果然,在慈寧宮獻了那麼多的殷勤,她還是比不上冷彎彎那個賤人的身份。

“——啪——”

又是一陣物品破碎的聲音,孟芷蘭一把掀翻了桌子,那茶盅觸地而碎,鋒利的碎片四濺一下刮花了一個三等宮女的手,她不禁吃痛叫出了聲,“啊!”

見狀,孟芷蘭怒意更盛,上前就是一個反抽,“賤人,不過是割破了,你叫喚什麼?”

“娘……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說著,小宮女砰砰的給磕頭,只求孟芷蘭能放過她。

聞言,孟芷蘭總算是大發慈悲,一腳踢開了小宮女,“哼,奴才果然就是奴才,永遠都翻不了身。”

小宮女被她踢出好遠,又跪了回來,“多謝娘娘。”

“都滾出去吧!”

“是!”一眾宮女如蒙大赦,迅速跑了出去,沒有人注意剛剛被踢了一腳的小宮女在跑出門的同時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

明珠宮,

傅嫣一襲紅衣華服坐在貴妃榻上,水眸裡泛著冷意盯著地上跪著的人兒,“良妃,辦的怎麼樣了?”

“孟芷蘭已經從慈寧宮回去了,面色不佳,想必是太後沒能如她所願。”白青荷跪在地上,垂眉回答。

“呵,孟芷蘭這一步可是失了容慈太後的心,以前再多的殷勤,也比不過她讓皇上陷入徇私、獨寵皇後的議論中。”

白青荷語氣平平的說道:“你倒是好計謀,不僅讓她在太後心中的好印象徹底消失了,還擺了小皇後一道。”

“怎麼?她失勢了,你不開心?”傅嫣挑了挑眉,戲謔的盯著跪著的人。

白青荷仰頭與之對視,冷哼了一聲,“她失勢與否,如今與我這個傀儡良妃都沒有多大的幹繫了吧?”

聽出她話裡的嘲諷,傅嫣心情更好了,美豔的小臉終於有了一分真色,“也對,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主子,煞二求見!”

殿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傅嫣神色一頓,開口說道:“進來!”

她說完,只見剛剛在蘭淑宮受了孟芷蘭踢打的小宮女快步入殿,自臉上撕下一張人皮後,抱拳跪地,“主子,淑妃回去發了好大的脾氣,蘭淑宮能砸的,她都砸了個遍兒。似乎……她有意對小皇後動手。”

有意動冷彎彎?

聞言,傅嫣和白青荷眼底同時泛起不可名狀的暗光,似期待,又似嘲笑。兩人對視的瞬間,白青荷疑問,“你在期待?”

傅嫣與她同時開口,“你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