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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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摸了, 不曾受傷, 若是我身上見了紅,哪還能氣定神閑與你扯皮那麼久,再揹著你爬上井口,早就體力不支倒地不省人事了。”
這話很有道理, 白筠不安分的手規規矩矩地搭回他的肩膀上。
前胸酥酥麻麻的感覺突然消失,他的心底卻有些悵然若失,搖了搖頭將這些混亂的思緒排除, 突然異常正經地交代道:“對了, 今日救你之事,記得不要和外人提起。”
白筠楞了下,他的言外之意是今日之事權當做沒發生過,回神後,忙追問緣由:“為何?”末了, 似乎抓到了重點,又補充道:“你不想有人知道是你救了我?”
“聰明, 一點就透。”他笑了下, 點了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 這啞巴虧我就先嚥下去了?改日再討這血債?”她挑了挑眉, 疑惑道。
若說她肯嚥下這口氣, 太子也是咽不的, 從小到大, 哪次出了事不是他兜著,為她討回債。
這種習慣, 就像慢性毒一樣,已經侵入骨髓,刮不掉,也解不了。
果然,太子的聲音透著三分冷意,更有一股肅殺之氣蘊含其中:“你的虧,自然會有人替你討回來,只是不是現在。”
她也不再討債這個問題上糾結應該如何行事,只是乖順地道:“我懂了,就依你所言吧。不過,聽你的口氣,是知道誰給我下的套?”
他的嗓音突然陰翳地用著只能自己聽見的語調咬牙切齒地念著:“莊妃。”
這個為了兒子想要染指皇位不惜謀害筠筠的皇妃,他會親自解決。她只用純真無邪地度過著應有的童年就好,這些沾染血腥味的事,就交由他去做吧。
“幕後之人我有猜到,但是不能同你言明,只要你不對外宣稱是聽了奴才密謀企圖暗害皇後娘娘,借機給你下的套,那幕後之人也不敢冒著被發現掉腦袋的風險,將挾持你的事抖出來。”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就說是自己看到了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一時貪玩離開了禦花園,待返回時迷路了才被蛇咬傷的。”白筠想了個自認為還算可以圓謊的理由道。
太子點頭同意了她的這番解釋,畢竟是個孩子,有誰會追究一個孩子貪玩時惹出的事?
他彷彿自說自話解釋道:“況且,此刻坤德殿上下,正藉著尋貓的理由在大肆搜尋後宮,正好可以掩飾你的失蹤,斷然不會有人聯想到你被挾持。”
白筠想也未想就點頭同意:“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依你的法子照做吧。”
枯井大約十米深,他腳踩在井壁凹凸不平處,揹著白筠,再沒有遇到波折,迅速地爬到井面。
小心翼翼將她背到一棵大樹底下,讓她坐下來暫且乘會涼,才扶著膝蓋大口喘著氣。
白筠雖看不見,可是聽著他體力不支的喘息聲,心底也明白他的身體狀況定然沒有嘴巴上說的輕巧,往日裡莫說揹著她了小半個時辰,也是無礙的,何曾這樣難受?
況且他的聲音沙啞沉重,像個遲暮之年的老者,是因為給她吸了蛇毒引起的?
她輕蹙眉頭,從袖子裡取出絲巾尋聲摸索而去。
太子見她有所動作,抬眸看了眼,只見那方被她捏在手心裡的絲帕,便很是自然地湊過臉挨在她的手指邊。
摸到一張冰涼的臉頰,手指顫抖地縮了縮,小臉有些煞白,追問道:“你身子不適,先回東宮吧,我一個人在這裡等著侍衛就好了,他們應該也快到了。”說著這話,手也沒閑著,絲帕貼著他的面頰一路擦拭到額跡,不過一會兒,就感受到絲巾被汗水浸透了一片潤潤的水澤。
眼見面前的那張小臉蒼白無力,貝齒微微咬著有些泛白的唇瓣,他皺了皺眉,一把將她手心裡的絲帕搶了過來,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才安撫道:“無事,他們順著我留下的暗號,應該快到了,我陪著你一起等。”
說完這話,方才注意到她早已淩亂的發絲,被一陣清風吹拂的微微揚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很是自然地為她捋順到了耳後。
他抬眸仔細端詳了後,微微皺眉,不甚滿意:“我給你重新梳理一番,待會若是被外人看到你這幅慘狀,怕是會起疑心。”
白筠扁著小嘴,軟糯道:“可沒有梳子。”
“無事,我給……”剛想說母後,又硬生生將話語憋了回去,輕咳一聲,趕忙岔開話題道:“不就是雙丫髻,有何難的。”
是啊,彷彿什麼事都難不倒他,白筠心底這樣想著,小嘴不由自主地翹起,微微揚起了下巴,聽見走到她身後的腳步聲,略微恐嚇道:“若是梳不好,我可就要摘了你的發髻,讓你陪著我一起出醜。”
他笑了下,沒有應答。
修長的手指果然十分靈活,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她右邊猶如潑墨般的烏發,手裡將兩股綢緞編制的彩繩遞給她,才得以空出手,以五指為她梳理淩亂毛糙的頭發。